“听听我的,”
周文台神色不变,道:“第一,夏皇向我皇上贺表,称父。第二,割让边界一百里。第三,每年朝贡五千匹良马,米栗三十万石,绢布等十万匹……”
“放肆!”
嵬名渊剡大怒,猛的一拍桌子,怒声道:“你们宋人太过嚣张了!真的以为我大夏败了一次,你们就可以肆意妄为了吗?”
嵬名渊剡大怒,他的四个人迅速冲了出来,奔向院子。
外面的衙役冲的更快,刀兵出鞘,将嵬名渊剡以及其他四个夏人团团围住,煞气凛冽,仿佛这些人稍一乱动就立即将他们乱刀砍死于刀下!
周文台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淡淡道:“嵬名侍郎,这里是大宋,有前车之鉴。”
嵬名渊剡再淡定此刻也愤怒满脸,他知道,宋人真敢杀了他们,所以强行镇定,道:“我希望你们宋人拿出诚意。”
周文台道:“如果你们夏人再次企图开战,我们的诚意会更多,你们的筹码还有多少?”
嵬名渊剡见宋人是寸步不让,与过往大相径庭,明白这次来是多半达不成目的了,盯着周文台,沉默一阵,道:“我们要那四个寨子,其他可以不计较。”
“嵬名侍郎,你把路走死了。”周文台道:“这样下去,你们只有死路一条。”
嵬名渊剡暗暗磨牙,脸角抽搐再三,道:“我们退让,只有两件事,第一,带走嵬名阿山,第二,兰州换塞门砦。”
周文台这次没有立刻说话,沉吟片刻,道:“嵬名阿山,一千匹良马可以换走。其他的,一概不应。”
双方现在的谈判,彼此心知肚明,都是为了彼此试探,拖延时间,今年的大战,已然势所必行!
嵬名渊剡没有多纠缠,一千匹马不算什么,道:“我什么时候能见到嵬名阿山?”
“等我们收到马的时候。”周文台说道。
嵬名渊剡道:“最后一个要求,我要见你们的相公。”
他现在不提见赵煦了,似乎已经知道见不到。
“现在事情多,等我通知吧。”周文台径直起身,离开了鸿胪寺。
嵬名渊剡看着周文台的背影,以及如潮水退走的衙役,大胡子颤抖,神色阴沉。
魁梧大汉沉声道:“侍郎,宋人只怕有阴谋!”
嵬名渊剡深吸一口气,道:“这次回去,一定要奏禀太后,要万分小心宋人,他们不一样了。”
魁梧大汉也觉得,但是找不到合适的词汇。
如果赵煦在的话,或许能从中体会到两个字:狼性。
周文台坐在马车,返回青瓦房。
他回忆着与嵬名渊剡的交锋,渐渐露出笑容来,自语的道:“看来,去年一败,夏人确实失去太多,已经没有多少筹码了。”
去年环庆路一战,是大宋少有的全胜战绩,不止占领不少要地,还没有签订什么城下之盟,足以扬眉吐气。
而今,夏人再三威胁逼迫,朝廷丝毫没有退让,完全不比以往!
“如果章相公在,只怕又会斩了吧?”
周文台笑着,心里不自禁的涌起豪情,这是以往所有没有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