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沉默。
还是沉默。
窗外传来醒竹蓦地一声叩响。
文卿感觉降真香的气味正在逐渐侵占着她的嗅觉,浓烈而窒息,让她脚底一阵虚浮,整个人轻飘飘的,白天在道观的画面莫名其妙涌上脑海。
炽热的气息,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以及,脖颈之间、她若即若离的唇瓣的温度。
她下意识抬眼看向对面,她的嘴唇,却被对方打量的目光烫得一阵慌乱,“你这里没有伺候的么?我见你这茶水也是自己烧的。”
“原本是有的,不过丫鬟回老家过年去了,我想应当是不回来了。”
“为何这么说?”
她笑答道:“大概,没有人受得了一个阴晴不定的残废吧。”
说话时,文卿的手指正绞着小巧的瓷杯。她感觉到鹤生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身上,以一种拭目以待的轻巧的姿态。并不是凝视,也不是望着,她只是轻巧地看着她,轻巧地移开视线,提起茶壶递到她眼下,为她续杯。
她忙将手指松开一些,杯子往前推了推,“请道长勿要妄自菲薄。”
茶汤滚滚,鹤生没有回答,想是不愿在这个无聊的问题上纠缠。
二人无声地喝了一会茶,时间差不多了,文卿咬了咬牙,问:“道长,我可以问您一些事么?”
“什么事?”
“您……有没有听过荣……”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
文卿慌忙地站起身,“想必是我家丫鬟,道长,我该回去了。”
鹤生点头,起身将她送至门口。二人并肩,杖端叩响在门前停下,鹤生暂没有开门,外面传来春桃的声音:“请问有人在么?”
她却并不急着开门,只看了一眼声源,回眸透过黑暗注视着她。
“道长有话要说?”
“很诱人。”她轻声说。
“……什么?”
“我的答案。”
文卿心里咯噔一下,想是自己下午问得蠢问题的答案。诚然,仅这几个字已让人浮想联翩,但她的语气却淡然而平静,才显得这话有几分认真。
她慌忙地看了眼门,无端心悸起来,“你,道长您不必送了,我,我回去了。”
说罢,匆匆阖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