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皇今日倒是要瞧瞧,有哪个不要命的上去阻拦。”
闻瑜有些不放心地看着情绪明显不对劲的白笙:“白白,可要我………”
“不用,我爹娘的仇我自己报,仇人得要自己手刃。”周身冷然几乎凝成型的白笙取出一个白玉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仅有的一枚青莲九纹丹往嘴里塞。
刹那间,周身金光大盛,她的修为也在节节攀升,最后停留在半步分神,与阙五音相互抗衡的境界,接下来要比的,就是谁的道法高深。
至于那名能瞬间将人灵力暴涨到好几个层次的噬生丹,是爹娘离开前交给她的唯一一件东西,还再三叮嘱她要小心保管,切记不能告诉任何人。
初开始不明它意,直到今日才像是瞎子初见光明!
阙五音对她爹娘下手,恐怕打的主意也是这枚品质接近神阶的噬生丹,说不定,连他都不是原装货。
“爹爹,你快点上去帮娘亲啊!”闻枫看着逐渐处于下风的娘亲,急得嘴角都跟着起了好几颗燎泡。
闻瑜却站在一旁不为所动,行动告诉他,要马上冲上前帮白笙,将那个该死的男人碾成肉泥。
可他的理智却在极度拉扯着他,告诉他:别去,白笙肯定想要用自己的实力堂堂正正将那个畜生踩在脚底下。
纵然他有千万般不忍,仍会尊重她的选择。
前面还踌躇满志的阙五音在下一秒猛然感觉到体内灵气汹涌往外挤,好比气球瞬间干煸。
低下头,只见一柄锋利的冰刃刺破他命门,扭过头,对上的是一张泛着阴冷笑意的脸。
眼前的一幕,竟和当日封魔崖上的场景重叠。
四目相对,当初刀俎之人如今已为鱼肉。
灵力流逝,皮肤快速衰竭的阙五音笑得癫狂地附在她耳边,“本尊临死之前拉了那么多人垫背,也不亏,你难道就不想要知道你爹娘他们为什么会死吗。”
“因为他们该死!”要不是那两个老家伙一直迟迟不愿将白家的传家宝交给他,他怎么会忍着恶心接近她。
“该死的人自始至终是你这个畜生才对,你放心,本尊不会让你死得那么轻松的,因为你不配!”她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折磨他生生世世的法子。
阙五音死了,一直困扰着她的谜团也解开了。
当初爹娘前往孤寒林并不是因为有魔族出现,而是他精心准备的陷阱,他利用的是一对父母对女儿的沉沉爱意。
就连阙五音也并非此界中人,刚确一点,他应该同殷九里来自一个地方,只不过他到来的时间比她久,久到连千年前的神魔大战都有他的身影。
恐怕当初爹娘也知道这一去,有去无回,才会将这枚神阶噬生丹留给她,怕的就是会出现今日一幕。
阙五音虽然死了,爹娘,阿鹿,月淳,她最讨厌的于晴空也不会回来了。
当初的六人,除了她,就只剩下入了魔的许烬。
血染白衣,连头发丝都疼得难受的白笙连回头的力气都没有,脸上凉凉的,像是有雨点落下。
可若是下雨了,为何地上不见湿意。
从魔域赶来的许烬仍是一袭白衣,除了那头惹眼长发,一切皆如当年初遇。
那年杏花微雨,衣沾霜雪。
他朝刚来青云宗的自己伸出手,墨兰油纸伞撑在头顶上方,霜雪凝就的眉间泛起一道波浪,唤她一声:“小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