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知依旧装作没看见,眼角余光却在林冉骤红的耳垂上停留了片刻,正要收回视线,面前忽然摊开一把折扇,夙夜的声音冷冷在他耳边响起:他不是你能看的。
用的是传音入密,除他二人外无人听得到。
李行知状似不经意收回视线,几口吃完碗中饭菜便随仆从去了客房。
夙夜这才将折扇合上,也不吃饭,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林冉。
林冉被他这样明目张胆的视线看的颇不自在,又实在不想再被师弟师妹当猴子围观,几下吃完饭便也告辞了。夙夜第一个跟了出去,留下风峦和叶枝两个人在风中凌乱。
回到房间,林冉正要阖上房门,门外忽然插进来一只脚。
夙夜侧身钻进来,在林冉开口前抢先道:咳咳,你既与我有了肌肤之亲,自当睡做一处。
肌肤之亲?
林冉今天第一百次扶额:教主,我
夙夜打断他:我都叫你冉冉了,你还害什么羞?你要叫我夜夜。
林冉:叫爷爷还不如叫奶奶。
夙夜也发现不对劲儿,立刻改口道:那叫阿夜。
阿夜。林冉从善如流,叫的夙夜喜笑颜开后,面无表情道:你回你自己的房间。
本座才不。夙夜一脸理直气壮,虽然你模样和本座差远了,但本座也不是那始乱终弃之人,不能叫别人说了闲话。
林冉:我要沐浴。
本座知道,你定是想我和你一起洗。看你今日识趣的份上,本座勉为其难,准了你的愿望。
林冉好声好气地劝:我每晚的药浴用的都是以毒攻毒的法子,于普通人有害,你不要闹了。
夙夜一脸鄙视:你当本座是谁?本座神功盖世,一点点毒又怎能害了本座?何况本座每日为你梳理静脉都要费上不少时间,若今后趁你药浴时进行,恐怕事半功倍。
林冉额头青筋跳了跳,终于硬气道:教主,请容我拒绝。
夙夜也收敛了玩笑意味:本座实在不懂。这里又没有旁人,你既然已在你师妹面前表了态,为何现在反而反悔起来,你道本座是什么人,岂能任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林冉抿唇,沉默回视。
夙夜眸光渐冷:既如此,你听好了,本座的第二个条件便是,你今后须得与本座同浴同寝。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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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正人君子12
听得夙夜的条件, 林冉失笑,心道:也亏得他能够一本正经的提出这么寡廉耻的条件。
夙夜以为自己提了这条件,林冉该生气。万万没料到他竟笑了, 遂有些懵, 林冉却已经吩咐了下人送热水来了。不过一刻钟时间, 药浴就已经准备好了。
他也不管夙夜就在一边看着,走到屏风前, 解了外衫,脱了里衣,松了发带。一头青丝如瀑, 半掩住他挺翘的臀。
夙夜就那么看直了眼。等林冉绕到屏风后去, 他似乎才想起他提了那么个同寝同浴的条件,僵着脸,同手同脚的走到了屏风旁。
隔着半透明的屏风, 隐约能看到林冉泡在浴桶里, 只露出肩膀以上部分。他咽了口唾沫,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开始宽衣。
平日里, 有婢女为他宽衣解带, 今日他本也可叫婢女进来,只是心中莫名不愿。
夙大教主他想得简单,解衣而已, 完全可以自己动手。可真正自己动手, 他才发现他的手竟然抖得厉害,脱裤子时险些被裤腿绊倒。他在心里狠狠唾弃了自己一番, 又不是三岁小娃,怎么就笨的跟个不会穿衣的傻瓜似的。
等他真的脱得**, 走到屏风后时,却见林冉放下肃然面孔,笑眯眯的望着他,你涂了胭脂么?脸怎么这般红?
若是平时,夙夜该当回上一句,本座人面桃花,哪里需要胭脂?
如今,他却只是呆呆傻傻,吞吞吐吐:本,本座才没有。
哦?林冉拖着长长的尾音,直把夙夜看的眼珠乱转,才指着面前空地,那就快些进来,等了你许久,水都要凉了。
以夙夜武功,正常时应是耍个帅,足尖一点,飞身进来。今日,他却是爬进来的。双手扒着浴桶边缘,艰辛的抬起一只脚伸进水里,然后再抬另一只连一边阶梯都忘了走
白七在空间里笑的肚子都抽了。林冉也是忍得辛苦。想他外人面前那般强硬霸道的人,怎么他面前就这么一副蠢样?
不过,心情却很好。
进了浴桶,夙夜便绕到林冉身后。他也意识到自己似乎丢了很大的人,对着后脑勺还能自在些。又想起林冉体内经脉症状,便欲图放下闲杂心思,专心为他调理。然而,他所有伪装的镇定在林冉身体靠在他胸前的那一瞬,土崩瓦解。
他腿间的小家伙竖了起来,滚烫而坚硬。
想起林冉正经做派,若是被他讨厌怎么办?
心中慌乱,夙夜猛地推开林冉,正要想法子掩饰身体症状,边听林冉笑道:血气方刚少年郎,你知我为何不肯与你一间房了么?
心花未及怒放。便见林冉转身,言笑晏晏:吾观教主您面露异色,是否需要属下为您解忧?
那一刻,夙夜脑中一片空白,近乎本能地揽住林冉的脖颈,吻了下去。
第二日天明,林冉睁眼时,夙夜同清晨一样醒着,同昨日清晨一样静静望着他的脸。只是昨日,他脸上惊愕不解中带着欢喜,今日脸上却只余了高兴。他见林冉醒了,克制不住也不愿克制,叼住他的唇亲吻起来。
肌肤相触间体温渐升,他忽然想起中原人的一句诗: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原来真有一人,当你得到他时,哪怕从此要溺死在对方床上,也叫他心甘情愿。
只是林冉身子太弱,不比他身体康健。夙夜吻了吻,便喘息着松开了他,待呼吸平复,他将同样赤着身的林冉拥到怀里,你以后心里想的什么,直接告诉本座。本座猜不中你心中想的什么,昨晚险些被你气死。
林冉疲惫的嗯一声,嗓音带着情事后特有的沙哑,快些起了,叫师妹他们看了不好。
管他们作甚?你睡你的,我这就去送走他们。反正行李马车都已备好,咱们随时可以回去。
夙夜对风峦怨念很大,尤其对方那自然而然亲近林冉的样子,叫他看了心里直冒火。
再等等吧。林冉打了个呵欠,年幼时,算命先生曾给师妹卜了一挂,卦象显示师妹年十九时会遭一大劫,劫过则福禄安康一生,劫不过
林冉没再说下去,想也知不是什么好话。
他这是说谎,也不是。
算命先生是没有的,但劫是有的。小说里,正是因为夙夜和原主跟在一边护着,风峦才安然度过生命中最险恶的一段时间。如果他现在回去,天知道风峦的主角光环够不够大,能不能成功护她。况且这女孩儿得了他的眼,如果可以,他是想帮她的。
夙夜不满,你在我怀里怎么还一直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