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举一动,还隐约透着女人的媚意。
这么大的变化,姑娘这一去,定然是受了不少的罪。
眼看着眼泪又要决堤,姝红连忙伸手抹了抹眼睛,笑着道:“姑娘长大了。”
青妩没有提这段日子发生的事,她不想让姝红担心,便也笑着关切她,“姝红姐姐如何?在家里一个人,闷不闷?”
姝红摇摇头,“闷倒是不闷的,大家都是好相处,全然没有因为我是外来人就欺负我。”
青妩看她眉眼之间的确没有半点愁郁之气,稍稍放了心,却又忍不住嘱咐,“若是有人欺负你,便告诉我,我会替你做主的。”
不想这一句话,又把姝红惹哭了。
青妩慌忙给她擦眼泪,疑道:“真的有人欺负你?”
姝红虽然流眼泪,唇角却是往上勾的,她摇头,说:“奴婢,奴婢只是高兴?”
青妩问:“高兴什么?”
姝红欣慰地说:“您从前,是无论如何不敢说这样的话的。随着王爷出门一趟,您不仅模样张开了,性子也活泼了,胆子也大了。可见王爷对您好,我高兴。”
青妩嘀咕,“他才不好呢。”
她的声音小,姝红没听清,凑近问了一句,“姑娘说什么?”
青妩摇了摇头,说:“没事。”
她拉着姝红进旁边的暖阁,说:“我离开京城这么久,不知道潇潇表姐如何,她定亲了么?阿笙呢?她们知不知道我回来?我带回来的土仪,回头你多分出一些来,给她们送去。”
她一连问了许多问题,姝红给她倒茶,然后一个一个的回答。
“潇潇表姑娘没有定亲,但是崔家大公子倒是当了爹,大夫人为他生了一对龙凤胎,还往王府送了东西,只可惜王爷和姑娘都不在,有好些吃的都我们这些下人分着吃了。”
青妩满不在意,说:“吃就吃了,姐姐也沾沾喜气,回头你替我备上一份大礼,再给大表哥补上。”
姝红接着道:“元笙郡主在公主府里,具体情况奴婢倒是不太知道,只不过听府里其他的姐妹说,大长公主似乎有为郡主择婿的念头。”
“择婿?”青妩一愣,不由得想起那个一直跟在元笙身边,沉默寡言的少年。
姝红却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听她问,还以为她是替元笙高兴,点了点头,说:“不过后来因为皇上病重,这事好像也耽搁下来了。自从皇上病了之后,京城至少有两三个月没有过喜事了,就连太子的婚事都耽搁了。”
不知道是不是景立这一道的醋酸过劲儿了,青妩竟然已经能自动忽略有关景修远的事。
好像只听到了前半句话似的,她忍不住皱眉,问道:“皇上到底病了多久了?”
姝红想了想,说:“总归是有两个多月了。”
“这么久?”
姝红回忆道:“奴婢记得,上元节祭祀大典上,皇上就不大好了。”
上元节。
那真的已经过去许久了。
青妩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最后也没琢磨出什么来,她捂着嘴巴打了个呵欠,“路上实在有些累,我先去睡一会儿。”
姝红看她神思的确困倦,连忙去给她铺床,一边忙活一边心疼地说:“姑娘快些睡吧,等快用午膳了,奴婢再来叫您。”
青妩点点头,预备先沐浴一番,然后就睡。
不想就这么一耽搁,这眠竟是没有补成。
门房传话来,说是荣国公夫人,和二小姐来给王妃请安。
青妩实在是困,原本不想见,却不想门房的人说,荣国公夫人和小姐已经下了马车,就立在门口,街上人来人往看着她们两个分外显眼。
如今楚王府可不是往日的低调了,青妩懒得引人侧目,更不想让人说闲话,干脆直接让人把传她们进来了。
彼时她正在沐浴,温热的水汽舒服的很,听到人已经到了正厅,青妩也不着急,接着慢悠悠地撩水洗澡,并且趁着这个时候,问了问姝红,最近荣国公府的情况。
说实话,青妩自己都已经完全不记得,她有多久没有回过荣国公府,和薛氏、方青纭有多久没见了。
她捧了一捧水,把脸埋进去,恍然发现,她竟然已经有些忘了继母和继妹的模样了。
姝红对于荣国公府的情况倒是还算了解,大致讲了讲,青妩算是知道她们为何会这么着急的上门了。
原来在太子和安家女订婚之后,方青纭这个跟在太子身边的小表妹就成了京城里的笑话。
她虽然出身好,模样才学也不差,可是在京城其他公子们的眼中,方青纭一直都是太子的所有物。
因此,就算有人心动,也不敢提亲。
方青纭的婚事就这么耽搁了下来。
直到青妩离开京城的一个月后,某次宫宴上,皇后要把方青纭指给太子做侧妃,太子当众却表示,他一直把方青纭当作妹妹。
并且亲自为她承办了一个赏花会,宴请京城各家勋贵之一,专门为方青纭择一门好亲事。
太子盛宠的小表妹,又是荣国公府的嫡二小姐,自然有不少愿意和她结亲的。
只是方青纭好像不大愿意,最后也不知薛氏是用了什么招数,总算是给这个不省心的女儿定了亲。
定的是诚远侯的嫡长子,唐钦。
但是方青纭始终对自己这位未婚夫不满意,几次宴会见了面,都对唐钦视而不见,更是当诚远侯夫人,也就是未来的婆婆死了一般,连个招呼都不打,成日跟在太子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