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我这几天的调查,大致摸清了商云两家的一些状况,如果魔气的源头是商府,那么这几个人是我们要重点关注的。”
“最关键的人物,商封旸,无名小卒一年当上探花郎,迎娶云家嫡女,两年晋升户部侍郎,官拜三品,三年就已经成了朝堂上最有话语权的人。”
白娇娇感叹道,商封旸的这份履历怎么看都是做大奸臣的料啊。
墨淮指着“言国师”三字继续说道:“而促成商封旸掌权的最大助力,就是国师,是他的一则预言中提及商封旸是文曲星转世,能助燕曲一统天下,皇上便凡事只听他的。”
“那他也太窝囊了。”白娇娇吐槽道,毕竟哪儿有皇上听臣子话的,“会不会是商封旸用魔气控制了皇上!”
“不排除这种可能。”
鹤灵对这些弯弯绕绕没甚兴趣,他只想尽快找到魔将,最好是能生擒活捉,让仙君对他刮目相看,“别说那么多有的没的,还有谁?”
墨淮看了一眼白娇娇,“还有……云宛。”白娇娇眼神随着烛光闪动,却没有打断墨淮的话。
“不能因为她的柔弱而忽视潜在的可能性,照仙君所言,云宛是魔将的可能性只会更大。”
“来回云商两府之间的人中,他们二人最有嫌疑,其次就是神秘的国师,或许是他操纵的商封旸也未可知。”
白娇娇不否认这种可能,她今天这么急迫地想要去商府,就是为了找出商封旸的秘密,云宛绝不可能是仙界预言里的魔将!
三人临走前看了一眼言岚的紧闭的房门,鹤灵突然说道:“我总觉得仙君好像什么都知道,但又什么都瞒着我们。”
白娇娇不置可否,她收回目光说道:“我们走吧。”
凡界之地,一切高墙守卫对他们来说都有如无物,只需一个隐身术和穿墙术就可以到任何地方,最碍事的恐怕还是白娇娇的银蛇环。
穿过商府外墙,巡逻中的侍卫听见一阵铃声,停下脚步警惕地观望,可四下却毫无人烟,甚至连只野猫都没有。
“奇怪,我明明听见了。”
“别是闹鬼了吧。”
“别瞎说,走。”
靠在栏杆上的鹤灵抚额:“就非得戴着这玩意吗?”
白娇娇能有什么办法,摘不掉,捂不住,她轻哼道:“你还不是连个消音术都不会,技艺不精还赖我。”
鹤灵气得咬牙切齿,这玩意绝对有鬼!他的仙术在仙界虽说还排不上号,但也绝对不弱,怎么可能连个基础法术都施不好,可那银铃愣是走到哪都响。
刚想斗嘴,墨淮提醒道:“有人来了。”
第21章 “不可以。”
入夜后的商府只有灯笼泛出的微弱光芒,有人推开后门的门栓,闪进一名头戴斗笠,穿着夜行衣的男子。
而给他开门的正是商封旸。
商封旸和男子之间并未交谈,熟稔地朝府内走去,白娇娇立刻想要跟上,全然忘记了银铃会响的事实。
只一步,清脆的响动让商封旸瞬间警惕地看向白娇娇站立的方向,在他眼里长廊上一片死寂,潜意识却让他抬步慢慢走向那。
一步又一步,哪怕知道商封旸看不见自己,白娇娇还是屏住了呼吸,不敢轻易挪动半步,眼看着商封旸临至她眼前,是抬手就能触及的地方,站在原地的男子说道:“也许是野猫。”听声音是个老者。
“不可能有。”商封旸扫过暗处,没有躲匿的痕迹,终于转身离开,白娇娇不免松了一口气。
刹那间,商封旸停住脚步,阴鸷的目光转向她,直勾勾的像是能透过法术看到她一般,白娇娇心跳如雷,将身子后仰,商封旸步步紧逼,几乎和她贴面,白娇娇吓得仰倒在地上。
熟悉的银铃声并未传来,安静地躺在她足腕边摇晃,商封旸见没有异样转身就走,虚惊一场的白娇娇来不及思考便跟了上去,奇怪的是银蛇环真的不再发出声响。
鹤灵也有点诧异,还以为自己的仙术又凑效了,没了这点外因的干扰,商封旸一个凡人根本不会察觉到有人在光明正大地跟踪他。
绕过长廊穿进假山,白娇娇疑惑地想,按照套路这里不会是有个暗道之类的吧。
刚想完,商封旸不知转动了什么,假山内部就向下层层凹陷,形成了一条狭窄昏暗的走道,商封旸轻车熟路地进入其中,黑衣人紧随其后。
墨淮和鹤灵打头阵,白娇娇一手拽住一个防止自己摔倒,却没成想这地下通道是越往里越明亮,两边墙上均嵌有硕大的夜明珠,几步一颗,甚至比白日里还亮堂。
一个户部侍郎能有如此大的财力?
商封旸到底是谁?
白娇娇松开手,看到他推开隐秘的石门和男子一同进入,石门顷刻关闭,密不透风。
鹤灵略施法术穿门而入,门内的场景却让人不寒而栗。
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兵器库,墙上挂满了完整的猛兽皮毛,桌案上的地图赫然就是燕曲的地形图,行军布阵的排列直抵皇城,还在各个关口插上了紫旗。
鹤灵也有些茫然,问道:“他不是‘文曲星’吗?还得负责打仗?”
白娇娇摇了摇头,心中升起一个不好的念头,那些宫斗剧里,但凡家中有这些装备的,不是要密谋造反,就是敌国派来的细作。
“少主,时机已经成熟,为什么迟迟不行动?”黑衣男子摘掉斗笠,布满皱纹的脸上布满沧桑,眼中满是不解。
“我说过,我自有打算。”商封旸拿起桌上散落的紫旗,稳稳插进最后一道关口。
“少主的打算,为什么不能和老臣坦言?”
商封旸扶着桌案,眼看近在咫尺的燕曲江山,神色晦暗不明,片刻后说道:“闫老,她怀孕了。”
男子听言却越发激动:“不过是流着燕曲血脉的孽种,少主登上皇位后想要多少孩子就会有多少孩子,而这一个,不能留!”
他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这是落胎的药,连续给她吃七日,别人只会以为是她体弱留不住孩子,做与不做都由少主自己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