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瓒这才想起江蘅似乎告过白,他顿时表情怪异,心想有哪个追求者会亲自帮喜欢的人相亲?莫不是江蘅有绿帽癖?
“你……癖好挺出众。”
江蘅笑望着李瓒,没说话。
李瓒按了按额头:“就一次。那相亲网密码告诉我,我自己去申请删除。”
“已经删了。”江蘅抓起沙发的平板电脑快速登录,然后递给李瓒看已删除的页面:“早一周前就申请删除,刚好今天解决。”
如此一来,李瓒就觉得江蘅是在耍他。
这人就是狗!真的狗!
“你什么时候搬走?”李瓒再次问。
江蘅同样是敷衍的回答:“再说。”
江蘅已经在他公寓里住了两个月,当初说好的几天、两周,发展到现在的两个月,归根结底还是江蘅太奸滑。
一被赶出家门就跑梁玫女士那里不着痕迹的卖可怜,偏家里仅有的两位女士都吃他这套!
李瓒收回脚,起身走了几步,猛地转身顺势一记右侧踢踹过去,早习惯时不时被偷袭的江蘅反应敏捷,撑着茶几迅速跳到另一边。
李瓒一脚踢空,‘啧’了声,收回脚、双手插兜,没精打采宛如一个小老头,踢踢踏踏走回房。
江蘅刮着下巴,回想李瓒凌厉的眼刀,忍不住开怀的笑。
卧房里的李瓒把自己摔进单人床,听到外面江蘅肆无忌惮的笑声,他扯了扯唇角,摸出手机、打开微信,给江蘅的母亲、梁瑰女士发去亲切的问候。
周六。
新洲区少年宫三楼咖啡吧。
穿过三两成群或在看书、或在挑书的中学生,李瓒来到三楼靠边的咖啡吧。
刚走进就闻到浓郁的焦糖香味,推开玻璃门,门铃叮当脆响。
李瓒环顾一圈,朝最里面一桌走去,整个咖啡吧里就那一桌桌面放着一支玫瑰花。
相亲以玫瑰花为信物,说实话很俗。
现在相亲都会提前发照片,见面不至于误认而出现尴尬的场面。但是对方要求以信物为准,李瓒对此无所谓,所以照做。
他拉开椅子坐下,对对面被报纸挡住脸的相亲对象说:“请问你是――”
对面的人放下报纸,冲李瓒露出个温文尔雅的笑容,用极度做作的语气打招呼:“没想到我的相亲对象居然是李队!”
“――”李瓒坐下来,居然也没怎么生气,他早该料到江蘅这人的恶趣味。
掏出手机扫贴在桌角的二维码,点了杯果汁,下单结束,抬头看对面,江蘅点了杯牛奶。
江蘅折起报纸,观察李瓒的神色变化:“你不生气?”
李瓒:“生气有用?你放心,我会记得回礼。”
江蘅:“想约你不容易,只能折中找个办法。”
李瓒:“不用跟我解释。但你骗我妈,自己跟她解释。”梁玫女士性情天真,容易被骗,他不喜江蘅利用梁玫女士。
江蘅轻飘飘的说:“哦,梁妈知道。”
李瓒额头抽了抽,惊觉江蘅竟然渗透那么深了!
江蘅轻笑,两手交叉,下巴搭在手指间,凝视李瓒:“这里氛围安静,是个放松的好地方。旁边还有一家会所,晚点去按摩疏松筋骨。然后吃晚餐、看电影。”
李瓒眼皮不抬一下,淡漠的拒绝:“不去。”
“去吧。李队,就当陪朋友?”江蘅低声说话,那嗓音很迷人,像在哄小孩。
隔壁桌的人不时侧头看过来,江蘅一说话,不少视线粘过来。
李瓒铁石心肠:“找别人去。”
沉默。
江蘅开口:“好吧。划除后面两项安排,但是坐在这里看看书,晚点松筋骨,这两项不能省。你先别着急拒绝,李瓒,你就没想过梁妈为什么伙同我欺骗你?对她来说,你才是她最亲近的孩子。”
李瓒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因此没能说出口,内心不由自主的升起一丝烦躁。他皱眉,抓了抓头发,思索半晌,同意留下来。
“你别利用她们。”她们指的是梁玫和李羡橙两人。
江蘅正色道:“我不会,除非我和她们的目标一致。”
之所以骗李瓒出来还是因为他把自己过得像个小老头,经常是分局、公园和公寓三点一线,偶尔回趟家和家里人吃顿晚饭。
有时候结案了会请客,其他时间从不参与聚餐。
假期也不怎么出门,颓宅在家里不知干些什么,连运动都靠家里的跑步机和挂阳台的沙包袋解决。
听梁玫女士的意思是李瓒从前挺疯,爱好广泛。
李瓒喝着冰凉凉的橙汁,放下杯子,食指弹了弹玻璃杯,心知他们都是在担忧自己的心理状态。可他知道自己没毛病,只是把以前玩的时间拿出来做正事,就是不能直截了当的说出计划。
算了,李瓒想着,偶尔遂愿出来放松,免得他们瞎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