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无须多礼。”祝涟漪笑看着李长顺:“在座的诸位是?劳烦李公子为我介绍一番。”
李长顺点头,不敢看祝涟漪,直接偏头介绍:“在座的都是李家诸位叔公,这次过来,主要……主要是……”李长顺话到嘴边,说不出口,神情痛苦至极,夫人国色天香,能娶到她是他的福气,那日她主动提及婚事,他第一眼便心动了,这些日子一直为两人成亲的事情张罗忙活,可造化弄人,他不得不认命。
祝涟漪淡然坐在上首,静静看着他,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李长顺合了合眼,深吸了一口气:“夫人,在下此次带着叔公们过来,主要是想解除……你我二人的婚事。长顺自知配不上夫人,之前定下的婚事便…作罢吧。”
李长顺说完,头低垂着,无人能看清他的表情。
祝涟漪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如今听他说来,也没什么好伤心的。本来就是看对眼选择的,无关情爱,自然不会伤心。
“李公子,给我一个退婚的理由吧。”
李长顺依旧低下头,不想把真相告诉她。
旁边的一个叔公看不下去,直言道:“长顺不愿说,那老夫便多一句嘴吧。
成亲前夕,长顺突感腹痛不止,怎么也不见好,后来长顺娘没办法,找了个算命先生查看,算命先生说夫人命格尊贵,不是寻常人家能配上的,长顺如果执意和你成亲,算命先生直言他活不过三月。昨晚我们商议退亲之事后,长顺腹痛好了许多,今日过来秦府退亲,长顺竟然和正常人无二。可见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强求不得。”
祝涟漪闻言,心里有数了。这件事情九成都是宋叶寒干的。前面的几人未婚夫,不就是被他以这样的手段挤兑黄的。
“好,我同意退婚。”祝涟漪点头。
李长顺视线看向祝涟漪,眼含不舍。绝美女子身着一袭淡黄长裙,端坐于上首,她气质娴静却让人不敢小觑,她和他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祝涟漪眼神和他对上,淡淡颔首,未在多言。事实已然明了,她又不是宋叶寒的对手,再者眼前这个李长顺,也没有让她喜欢到愿意为他争取,拿祝家一家性命来冒险的地步。
走一步算一步,如果宋叶寒真的在乎,他肯定会出现。只要出现,她会和他谈谈,她还年轻,翻过年也才二十六岁,正是好时候,她没想过要在这古代单身一辈子。
有钱有权,身边再有个小狼狗,这才是人生巅峰的好日子。
双方解除婚事后,祝涟漪让雪儿送他们出府,她直接去了祝家父母住的院子,说明退婚的事情经过。
祝家父母有些不乐意女儿的自作主张。
祝父直接道:“退婚这么大的事情,你跟不跟我和你娘讲的吗?”
祝涟漪笑着道:“爹爹,我现在又不是小孩子了,自己的婚事难道还处理不好?李长顺已经打定主意要退婚了,难道我还能求他?我可做不出来。”
祝母叹气,一脸担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嘛,涟漪明明已经嫁给秦相隐生了三个孩子,按理说克夫命硬已经化解,为何李长顺又是这样?”
祝父没有祝母那么迷信,觉得此事不对:“涟漪,莫不成咱们有什么仇家,一直在针对你,处处让你婚事不顺?”
不得不说祝父真相了。
祝涟漪不想把宋叶寒的事情告诉他们。
“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反正这个不行,那就继续找别人呗,总能找到一个合适的。”祝涟漪笑。
祝母一脸严肃:“不行,明日我要去庙里找个大师给咱们闺女算算,如果可以化解,那就早点化解了。”
祝涟漪没在多说话,任由他们忙活了。
李长顺的事情在祝涟漪跟前没有掀起风浪,她依旧该忙忙。
这天,祝涟漪从农庄巡视回来,马车正在路上,车夫陡然勒住缰绳,来了个急停。
祝涟漪坐在里面,差点撞到额头。
雪儿皱眉怒骂车夫:“你是怎么赶车的,差点让夫人受伤了。”
车夫紧张道:“夫人,这路上躺了一个人。”
祝涟漪闻言,连忙掀开帘子出去查看究竟。
雪儿扶着祝涟漪下车。
路中央果然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男人穿着一身月牙白的华服,大概二十七八的样子,面若桃花,风流倜傥,尊贵天成。
祝涟漪吩咐雪儿:“去看看那位公子怎样?”
“是。”雪儿领命,上前几步,蹲下身自查看:“夫人,这位公子身上有不少伤口,最严重的伤应该是在后脑勺,目前还有呼吸。”
祝涟漪点头,环顾四周,四处都是荒郊野岭,没有别的去处安顿:“把这位公子抬到马车里,直接送到京城医馆。”
祝涟漪身为寡妇,本来应该避嫌的,但此次过来巡视农庄,轻装简行,只有一辆马车,其他小厮都是骑马,他现在有伤在身,只能把他塞在里面。
“是。”雪儿命人把男人抬进马车。
一行人继续往京城赶。
祝涟漪坐在马车里摇摇晃晃的,很不舒服,闲着没事,不免多打量了他两眼。
这男人很俊朗,脸上有股子天然得魅惑,身上气质极佳,身世应该不差。
马车晃晃悠悠将近一个小时,终于到了医馆。
祝涟漪吩咐众人把男人抬进医馆,又给了医馆五十两银子做为医药费,然后径直回府。
祝涟漪不会为了一个陌生男人,花很多时间。与其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多陪陪孩子们。
祝涟漪可不知道自己今天救的不是个男人,而是个祸患。
男人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醒来发现自己在仁心堂里面,立刻让药铺的小二拿着他的玉佩去庆王府报信。
十日后,祝涟漪听雪儿说庆王亲自登门,惊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