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久倾撑着栏杆往外看,周边的景色她都不太熟,不远处隐约有座大型活动场似乎是靠近郊区的一个地标性建筑。
从这里跑到那儿大概也就五六百米,活动场旁边就有地铁站,虽然是郊区却人流量不小,特别是在周末。
但这个小区戒备森严,她手上没有出门的卡和钥匙,就算直接落在门外也不能确定门卫会放她出去。
王久倾从十楼向下看,这个高度让不太恐高的她都感到害怕——她没法用老方法跑走。
五米和叁四十米能是一个概念吗?
王久倾来了这么久培养出来的最大优点就是惜命。
刚刚一瞬间喷涌而出的激动渐渐消退,王久倾被风吹得冷静下来,她突然想到段瑞安明明知道她是从家里的阳台逃出来的,怎么还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总之这条路无论怎么想都走不通。
她用手指梳顺了乱七八糟的头发,退回房间把门关上。
一回头,段瑞安就站在门口的阴影里,一双眼睛狼一样地盯着她,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
王久倾冷不丁看见一个影影绰绰的人影吃了一惊,嘴张成“O”字问他:“你在哪儿干嘛?”
“……吃早饭。”段瑞安像之前的十几天一样说,转身离开。
王久倾天真惊讶的脸慢慢沉下去,她往后面看了一眼已经被她自己重新关上的阳台门,低着头跟在他后面走出房间。
这么多天王郁琮没给她打过一个电话,也许是去专心对付段瑞安了。
段瑞安虽然一直憋着没出门,该干的活还是一个不少,除了陪她,其它时间他都在那间主卧里办公,还常常打电话。
说到主卧,直到今天她才发现主卧已经被改造成了一间工作室,段瑞安可能大部分工作都在这里完成,不仅有办公桌还有录音设备和乐器。
愚蠢的她刚来的时候还往侧卧跑,那不是正入虎口吗!
见她的目光停留在一把老旧的木吉他上,段瑞安难得轻松地笑了笑:“我记得你参赛的时候,就是拿着一把木吉他。”
“是的。”王久倾眸色闪了闪,笑道:“那时我吉他弹得不好,舞跳得更差。”
段瑞安眉眼带笑:“你可瞒不过我。”
王久倾向他眨了眨眼:“嗨呀,原来一出场就被你看透了。”
段瑞安似乎心情不错,和她聊了好一阵子才在电话会议的滴滴声中挥了挥手让她自己去玩。
今天没有一吃完饭就被关进卧室里,王久倾便在客厅多走了几圈。
段瑞安说话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传来,她走到客厅的窗台边。
窗没锁。
她又踱到门口无声地向左拧……开了。
哦豁。
要选A计划还是B计划?!
这一秒内脑海中有千百个念头快速划过,王久倾还是胆儿颤地轻轻拧了回去。
平稳了气息,她假装无事发生过地走进厨房里。
段瑞安处理完工作揉着太阳穴出来,客厅里弥漫着一股烤焦了东西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