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对她这种紧张很满意,宋时遇松了手,然后沉声一副什么不知道的语气:“我去做饭,洗好了下来吃饭。”
她在里面乖乖说好,然后“啪嗒”一声,门又上了锁。
浴室里面复而起了稀里哗啦的流水声,宋时遇眼睫动了动。
他没料到,有一天“流氓”这个词汇也会适合自己,更没有想到他当着别人的面带走她,承诺的信誓旦旦,再看见她被酒意侵蚀迷糊不清的样子会忍不住。
他记得清楚,她的唇软软的,指节被他钳制住,呼吸不过来时候会用指腹挠他的手背,也是软软的,勾得他不想离开,只想要的更多。
水流持续,外头雨还未停,他仿佛透过墙壁只能听见里面的声音。
分开六年多,宋时遇头一回尝到看得见摸不着的煎熬,他向来没有耐心,只有在她这里耐心很足,不敢进,也不甘心退。
没遇见忍了六年,再相逢,他就知道再也没办法放手了。
也许是长长久久的忍耐已经到尽头了。
雨声打在窗户上,昨夜打了雷,外面枝叶落了一地,窗外枯黄枝丫明媚一片。
走出卧室,宋时遇拿了条毛巾和棉拖鞋放在浴室门口,听着里面的水声,咬了下唇,之后去了厨房。
身上酒味重,怕余留的有,雁双多洗了会儿。
她把衣服抽过来,才发现是件白衬衫,不是搭西装的衬衫,很长,一直能拖到大腿下面。
浴室里的雾气散了,雁双打开水龙头洗了吧脸,一抬头,瞧见锁骨与脖子之间有道很浅的红痕。
她用手搓了下,又深了一点。
哦,洗澡搓出来的。
卧室外面没有声音,雁双不确定宋时遇还在不在,她仔细看了眼身上的衣服,手搁在把手上,屏着一口气开了门。
卧室的窗帘拉开了,一片明亮,没有人,她重重松了口气。
浴室门口放了一双男士棉拖,还有一条棉的毛巾,雁双抿抿嘴,眼神里有动容。
像卡着点,她刚穿好鞋,卧室门从外面打开,雁双回头,宋时遇拿着杯子的身形出现在视线里,脸上有笑意,但很淡。
他径直走进来:“洗的太久了,先喝点水,省的一会儿不舒服。”
顿促几秒,雁双慢吞吞接过来,“嗯”了一声,这样对视好不自在,她端着杯子往旁边移开一点。
他视线不自觉跟着她走。
距离拉开,一眼就能预览全身,白色衬衫包裹的严实,领口的扣子扣到最上面。睫毛一垂,宋时遇视线下移,两条腿又细又白,逆着光还能看见贴覆在皮肤上的水雾。
自少时她皮肤就白,一晒太阳就容易红。
雁双脸色微微红,这一身虽裹得严实,却比若隐若现还要勾人几分。
突然——
“宋时遇!”雁双苦恼着脸,不咸不淡地质问,“你是在耍流氓吗?”
宋时遇指尖一顿,自然移开视线,抬眉轻轻笑了声,做最没有信服力的解释:“我这身衣服穿你身上正合适。”
“色鬼!”
“……”宋时遇气笑了,“我怎么了?”
这样也好,至少把他放在了男人那一边。
她瞪他。
雁双忽然想起综艺还没结束的时候,有一次他那个朋友去找他,恰好她出来,听见那人说了一句话。
“以后给你介绍俩功夫好的,让你也体会体会,到时候你肯定就戒不掉了。”
他那个朋友一看就是经常混迹“红帐”的,估计宋时遇也是这样的。
几年没见,他就从一个性冷淡变成了流连花丛,行吧,宋时遇是色鬼实锤了。
雁双瘪瘪嘴,脸上有一丢丢嫌弃还要一点无可奈何。
宋时遇眼皮掀了下,朝着她走过去,他脸上出现了少年时的无赖样,一步一步逼近。
“你干嘛呀?”她退了一步,脊背就撞在了柜子上。
走进了,宋时遇笑出声,有点逗弄的意思,然后蹲下去拉开一侧的柜子,把里面的吹风机拿出来:“锅里还煮着东西,头发自己吹一下。”
应该是用了浴室的沐浴露,她身上有和他身上一样的味道。
但比他身上更好闻。
借着解吹风机线的功夫,他像个贪婪的匪徒,故意放慢了速度,满足了私欲。
弄好以后,宋时遇把杯子接过来,吹风机递过去:“弄好就下来,饭一会儿凉了。”
身高差原因,他说的话就在耳朵旁边,雁双不直接勾起了回忆,想起了梦里对他的不礼貌。
一种羞涩席卷心动。
这么一来,自己好像才是真的“流氓”。
她点点头:“你再不下去,锅就糊了。”
十分分钟左右,雁双吹干头发走了出去,一门之隔的外面都是饭香味。脚边窜出来一只狗,绕着她打转,她蹲下去摸了摸小家伙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