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看向余舟,问道:“你觉得我和他,谁能赢?”
“我希望你能赢。”余舟认真地道:“因为那东西会害死很多人,你赢了,就等于是救了他们。”
“你要是许我点好处,说不定我就赢了。”裴斯远道。
“你想要什么好处?”余舟茫然问道。
裴斯远目光落在他的薄唇上,开口道:“到时候再告诉你。”
余舟不知想到了什么,耳尖微微一红,忙避开了裴斯远的视线。
他总觉得裴斯远要说的不是什么好事……
日子一晃而过,很快便到了出发去踏青的日子。
这两日余舟是在家里住的,因此一早出发前,他特意去朝余承闻告了个别。
众人在宫门口集合出发。余舟坐在马上,一眼就看到了连连朝自己挥手的柳即安。
“你爹把你塞进来了的?”余舟问道。
“我姐求了陛下,嘿嘿。”柳即安道。
余舟一怔,这才想起来柳即安口中的姐姐是谁。
那不就是前些日子惹得裴斯远打翻醋坛子那个后妃吗?
柳即安是柳妃的弟弟,怪不得他那么怕裴斯远呢!
余舟念及此转头看了一眼裴斯远,对方一身武服,骑在马上,右手捏着马鞭,看起来十分英武。就在这时,裴斯远若有所感似的扭头看过来,余舟忙垂下了脑袋,假装方才偷看对方的不是自己。
一行人浩浩荡荡朝着东郊而去,临近晌午时便到了地方。
待扎完营,分配好营帐之后,便已接近中午了。
余舟因为身份是起居郎,所以他的营帐和路知南的营帐离得很近,相应的也就离裴斯远的营帐很近。
“余舟。”柳即安放下东西就过来找他了。
“你看着这么高兴,莫不是也想抢彩头?”余舟问道。
“我不行。”柳即安道:“那把刀在京城这些勋贵子弟中,算是下了定了,我懒得去跟他们抢。”
“什么叫下了定了?难道你们还设了赌局?”余舟惊讶道。
“什么赌局啊,你没听说最近京中盛行的那种药吗?”柳即安道。
“哪种药?”余舟问道。
“就是……”他说着左右看了看,凑近余舟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余舟面色迅速变了,但他很快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你没吃吧?”余舟问道。
“没有,那东西不好买。”柳即安道:“而且大家都用了药,我就算买到了药也赢不了。”
换句话说,十个人里每个人都变强了十分,从某种意义上,他们若以彼此作为参照物,那么他们就等于没有变强,最终还是要靠着初始的实力比拼。
“那就行,这东西你最好别碰,可能有毒。”余舟道。
柳即安一听有毒,忙变得认真了不少。
余舟不敢跟他说太多,怕节外生枝,便找借口将他打发了。
他快步去了裴斯远的营帐外,却发觉里头没人。
好在营地并不大,余舟转了小半圈就在一处浅滩附近找到了他。
余舟过去的时候,便看到裴斯远负手立在一棵树旁边,在他的不远处,是皇帝和柳妃。两人应该挺恩爱的,皇帝一直抓着柳妃的手,还时不时凑到她耳边说话。
他看向裴斯远,突然有点替对方心酸。
“知道陛下为何与裴副统领那么亲近吗?”来喜的声音突然从余舟旁边传来。
余舟一怔,下意识问道:“为什么?”
“约莫五六年前吧,裴副统领救过陛下的命。”来喜感慨道:“当时裴副统领险些丧命,从那以后陛下就待他如知己一般。”
余舟心道,原来裴斯远这宠信是拿命换来了的啊?
但那又如何呢,帝王的爱情,注定不会为一个人停留。
哪怕裴斯远豁出了命,也只能和别人一起分享皇帝的爱意,怪可怜的。
裴斯远远远看到余舟,便提步朝他走了过来。
他刚要开口逗弄对方几句,就见对方冲他勉强一笑,投来了一个满是同情的目光。
“坚强点。”余舟伸手在他手臂上拍了拍。
裴斯远:……
作者有话要说:
裴斯远:他心里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