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曦却道:“可方安虞也不是会和人起冲突的性格。除非那个人、那件事,让他不得不这么做。”
她总是一针见血。
闻京朝她竖拇指,转头又问时舒:“所以看出来了吗?到底发生了什么?”
从梁径说“处不好”开始,他就一直握着勺子低头搅拌自己碗里的牛奶和燕麦,这会头也不抬:“不知道......”
闻京:“一点没看出来?”
时舒点点头:“嗯。一点没看出来。”
其实他想的和原曦一模一样。再结合当时一些迹象和氛围,大抵心里也有了个方向。
只是这件事,还是方安虞本人愿意说更好。
吃完早午餐,原曦回去休息。
时舒梁径回房间换鞋,一会下去和闻京继续铲雪,顺便试下车。
房间里,时舒坐床沿,问打开行李箱找鞋的梁径:“你看出来了吗?”
梁径点头:“嗯。他俩确实上床了。”
他语气太过自然,好像在描述天气。时舒愣在原地,好半晌反应不过来。
“啊......啊?!”
时舒睁大眼:“上——什么?不是——上床?!”
梁径手搭膝上,抬头好笑:“你不是问我看出来了吗?我看出来了啊。”
“我的意思是......”
时舒哑然,他都被梁径的直接整无语了。
“我是想问,他们是不是有点关系......”过了会,他小声解释,耳朵不知怎地有点红。
闻言,梁径也愣住。
他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替别人害羞的时舒,半晌,好笑道:“老婆,他俩可不是‘点’的关系。”
时舒:“......”
彻底扒拉出车后,趁着日落前一小时,三个人开着车逛了圈赫尔辛基。
这个国度距离北极圈太近,冬季夜色格外漫长。一天里,光阴的稍纵即逝只有在这里,才会被如此具体地感知。
港口完全结冰,白色的船只和红色的邮轮静止在视野中央,鸥鸟偶尔歇脚,只是寒风刺骨,停留的时间都不长。
几个世纪前的教堂和现代化的建筑遥遥相望。他们坐在车里来回看着,有一句没一句交谈着,心情也好像在这样历史感的瞬间里被一点点沉淀下来。
晚上回去,时舒路上打包了份中餐厅的蔬菜粥,专门给方安虞的。
只是当他再敲门的时候,他以为会是陈若开门,谁知还是方安虞。
估计下午都在睡,这会瞧着,脸色好了不少。
“陈若呢?”时舒放下餐盒,环顾了下房间。
房间里已经没有第二个人存在的痕迹了。
方安虞打开餐盒,低头闻了闻香喷喷的粥,“回去了。”
时舒转头,“啊?”
“嗯。”方安虞有点饿了,舀了勺粥,刚吹两下就等不及往嘴里送,“嘶......”
时舒:“很烫的。”
方安虞点点头,盯着勺子里热气腾腾的粥,不说话。
时舒搬来一张椅子,在他身侧坐下,想了想,问:“那你们现在什么关系?”
“没关系。”似乎知道时舒会问,他回起来丝毫不见犹豫。
“哦......”时舒倒显得有些犹豫。
滚烫的热气很快弥漫开。
方安虞小心吃了口,慢慢说:“反正不是你和梁径现在的关系。”
他是在向时舒解释。用了个排除法。
“嗯。”时舒点头,神情严肃,认真表示收到。
之后几分钟,两个人都没再说什么。
一口气吃了小半碗粥,方安虞感觉有些力气了,抬头便见时舒一脸思索地看着他。
“怎么了?”
时舒不说话。
方安虞以为他在照顾自己心情,笑着道:“我和他真没关系了。全部说清楚了。真的。你别担心。”
“想什么就说什么。没事。”
时舒:“我只是在想,我和梁径之前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