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也对。”傅简正是热血小年轻的时候,所以才会问这样的话,听到安甜的解释,想想也觉得的确是有道理的。
他笑了起来,跟安甜继续说一些其他的事,安甜……安甜痛不欲生……这种要跟客户打交道唠嗑儿什么的,真的痛苦得不行。
比起活泼开朗的傅简,她觉得还是人狠……有钱话不多的傅总更可爱。
努力挤出僵硬的笑容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傅简说话,等到了晚上,安甜迫不及待地告辞,甚至都差点不用傅天泽帮忙送自己了。
连,连坐。
“傅总今天因为我累了一天,还是好好休息吧。”安甜用贫瘠的语言努力说出贴心的话。
傅天泽看着这言不由衷,实则是被傅家人逼得要爬梁山的小姑娘。
他沉吟片刻,对安甜说道,“我送你去公车站。”
正好这个时间午夜公交车也应该出没了。
虽然司机还有乘客们遇到安甜的时候都格外痛苦,可这算什么。
黑心的傅总一点都没有助纣为虐,伙同僵尸一起欺负可怜邪祟的不安。
他提出这个建议,安甜觉得就挺好的。
她眼睛一亮急忙答应,只是要走的时候,傅家人非要把那古董花瓶还给她。
安甜是怎么都不可能收回的,傅家人却觉得这花瓶过于贵重,不能占这个便宜,还是傅天泽看了一眼,把花瓶拿到了自己的房间收好。
傅二叔:……
好不客气的傅总啊!
他给侄儿挤眼睛,小眼睛一眨一眨的,眼睛抽筋,更小了。
傅天泽就当没看见,开车送安甜去了她指定的公车站。
等在车站亲眼看到午夜公交车咣当咣当用最艰苦的姿态过来,傅总皱了皱眉,看着漂亮干净的小姑娘这一次利落地上了车,他垂了垂眼睛,突然也跟着上车。
在见到安甜后脸色惨白狰狞的司机颤抖着要关车门的瞬间,他突然问道,“我想捐赠公交车,你们收么?”
正颤巍巍发出咯吱咯吱声音关门的车门突然顿了顿。
司机转头,用漆黑的诡异的眼睛死死地看着这个活人。
第三次了。
这活人都敢上公交车第三次了?!
可他还是……
“捐赠?”他还是更在意这个问题。
司机用残破的声带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最新款。不过外壳得刷上旧漆。”不是傅总不想送给邪祟一辆漂亮干净的公交车,而是这公交车时不时会被普通人看到,如果不外壳看起来破烂一些,那普通人误上公交车就不好了。
他准备买一辆最新款,有空调,冬暖夏凉,座位舒适柔软,可以让安甜在公交车上也享受舒服待遇的公交车。
不过内里舒适,外表别求美观了,最好是看起来就能让人一眼就发现,这公交车不怎么健康。
反正就是刷刷破旧颜色的油漆,看起来不怎么样,其实特别好的公交车那种。
傅总财大气粗,说出的话漫不经心,可司机却瞪大了漆黑的眼睛看着他。
“真的?”
“我有钱。”傅总发出老有钱人矜持的声音。
司机沉默了。
贫穷的邪祟在这一刻流泪了。
再强大阴狠的邪祟,也不能抗衡钞能力。
原来这就是拥有金主的幸福。
他悟了。
这一刻,司机大哥慢慢地松开了方向盘上破破烂烂的手,从破旧的座椅上摸索了一会儿,摸出一截白生生的指骨,递给傅总。
“辟邪。”他说道。
大方的金主值得每一只邪祟去珍惜与守护。
傅总看了一眼,拒绝了。
“不用。”他没有要这看起来诡异的指骨,在司机那诡异的目光里冷淡地说道,“安安要在这里生活很多年,我希望她坐公交也舒适一些。”
司机大哥惊了。
就因为安甜要坐公交车,就有金主送新车造福邪祟么?
这是什么小金宝!
可金主到底知不知道,他爱护得不行的这小姑娘,真的好凶啊。
在公交车司机痛苦又讨好的目光里,傅天泽顿了顿,看向这个看起来很诡异的司机,平静地继续,“还有,谢谢你帮我的弟弟。”
他的弟弟傅简,在安甜还没有出现,在傅家人无计可施的时候流落在公交车上,被黑裙子女鬼牢牢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