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许蓦然生病反反复复了大半个月才好,再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近十二月中旬。
C大的梧桐树秃地只剩枝干,湖面笼罩一层雾气。许蓦然再次见到傅珠珠时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了微妙的变化,乐团排练的时候傅珠珠也与许蓦然没有其他的交流。
许蓦然知道傅珠珠生气她隐瞒了自己与晏却的事,她明白傅珠珠是真心拿她当朋友。晚上的时候,许蓦然以乐团成员很久没见为借口组了个饭局,阿水和小武因系里有事不能前往
许蓦然主动豪饮叁杯:“前段时间,多谢各位为小灯丧事忙前忙后。”烈酒入喉,辣的她表情都扭曲了。
赵川明显感受到两人在闹别扭,他起身拦下许蓦然:“别喝了,小许。”毕竟许蓦然才恢复身体健康,任何人都受不住这样灌酒。
傅珠珠吃着菜一言不发,虽然她知道这是许蓦然的私事,她却是以这样的方式知道的,许灯的离世她也很难过,但办丧事居然是晏却通知她。
许蓦然见傅珠珠不理,又到了一杯:“珠珠这杯我敬你。”说完,仰头一饮而尽,赵川立马夺下她的杯子:“别再喝了。”
傅珠珠停下筷子,手臂抖了下:“赵川,我想喝秋日私语家的奶茶,可以帮我去买一杯吗?”
赵川知道二人有话说,只嘱咐道:“好,团长你看着小许别让她再喝了。”看了看两人,毕竟这事还得当事人解决,一去一回需要二十分钟,他会多留些时间给她们。
赵川走后,许蓦然又将自己的酒杯满上,举起杯子低头说:“珠珠,对不起。”
正准备一干而尽时,傅珠珠夺下她的酒杯,酒水撒了一地,她激动道:“许蓦然,你就是个大傻子。”她气归气,但还是心疼许蓦然。
“本来你跟晏却的事不必告诉我们,可是我哥都知道,我却还蒙在鼓里。”傅珠珠气的想敲许蓦然两下,“你们两是什么时候的事?”
许蓦然连喝了好几杯已经有些微醺,脸上染上嫣红,眼睛闪烁着水光:“我跟晏却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她也没有必要再隐瞒,况且她很珍惜傅珠珠这个朋友,于是她将从七月份如何认识晏却,又如何和他签订协议的事全部都告诉了傅珠珠。
傅珠珠听完后,惊讶程度不亚于在葬礼上看到了晏却。其实她早就不生许蓦然气了,这段时间她只是没想好如何问她,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失去至亲莫过于切肤之痛,任何安慰的言语都是多余。她忽然有些佩服许蓦然,居然敢同晏却做交易,同时也理解她为何不告诉别人。
“也就是说你们没有感情?”傅珠珠问。
感情,许蓦然自己也不知道,或许她不敢承认自己有些喜欢晏却了,比她想象中的更多,她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傅珠珠叹了口气:“小然然,我劝你最好不要对他动心,他的钱可以放开花。你不知道,晏却的家庭很复杂,并不是一般人可以把控,当然我并不是说你不好,而是真心的规劝。”
许蓦然对晏却的家庭一无所知,从来也没有听他提起过他的父母,或许他只是是有些喜欢自己,从来没有考虑过未来罢了。未来,未来,许蓦然自嘲自己怕是疯了怎么会想到和晏却的未来。
许蓦然微微一笑:“我不会贪图他的钱,小灯医药费还剩余很多我会还给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傅珠珠急着解释,“害,你不知道晏却跟我哥是一个圈子的,他的事听说一些,他大概有个青梅竹马追求了他好久,都追到美国了,还是个书记的女儿,要死要活的后来也不知道怎么样。我的意思是,你势单力薄和晏却在一起的路势必会很艰辛,我是怕你受欺负。还有他妈妈也十分厉害,十年前经常上新闻的某白姓大佬就是他的外公,可以说他是有政治背景的。”
说完,傅珠珠又给她夹菜倒水。
这些事倒是她第一次听说,果然晏却这种人天生就和他们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