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温声道:“还忘记了嫁给沈濯五年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
唐蓁啊了一声,心里有些慌乱,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她还以为沈濯已经让人封了口,别把她的失忆往外提了呢,没想到老夫人竟然知道了。
“我其实……”
沈母没看她一眼,直接打断,“我知道,这些年来,你和我儿子的关系一直不好,在外边,你们装得夫妻恩爱,但你们实际上什么情况,我清清楚楚。”
“想必你也自己也有所觉察,你不喜欢我家儿子,外面多的是人喜欢,那将军府小嫡女,温柔贤淑,对我儿子更是痴心一片,若不是因为你,沈濯或许就同她成了婚了。”
唐蓁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眨巴着眼睛,不明所以。
婆婆这话绕来绕去的,她究竟要说什么?
是想让将军府的那位进门,还是……
唐蓁还没有想完,就又听沈母慢慢的出声。
“其实,我也不想让沈濯做出休妻的事,可唐蓁,你自己想想,你女红不会,音律不通,整日整日只知道去折腾那些男人才做的玩意,经营什么什么酒楼,抛头露面的,这成何体统?沈濯乃是当朝太傅,德才兼备,他的夫人理应与他一般,才貌双全,你看看你自己,哪里有半分合适的地方?”
沈母说着还重重的叹了口气。
“孩子,五年前我就说过你配不上沈濯,你不如趁此机会,与他和离了吧。”
沈母一连说了好多,可每一句话,都仿佛要将唐蓁贬到那泥地里头去。
唐蓁听得心头很不舒服,很憋闷,有些无措。
虽然她现在失忆了,不懂怎么经营酒楼,但她不觉得女子开酒楼是下等事。
谁规定太傅夫人不能抛头露面做生意,就得在家呆着,老老实实当个花瓶?
沈濯也没说不许她开,她开了酒楼,赚钱了还能养家糊口呢,是好事。
可老夫人的话里话外都明显瞧不上她,怎么了,嫁给沈濯非得会通音律会女红才行吗,沈濯是缺唱歌的,还是缺绣花的?
可怕的是,老夫人说五年前就说过她配不上沈濯,唐蓁的心都忍不住发凉。
那想来这五年,她没少听这些贬低的话,可她才听那么一小会就已经听不下去了,从前的自己却整整听了五年……
越想越气,唐蓁撅了撅嘴,眉眼里倒生出几分千金小姐的傲气。
“婆婆这些话,不应该说给我听才是。”
以往唐蓁总是忍气吞声的,今天一开口,倒让沈老夫人不适应了,感觉威严被挑衅。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沈老夫人这句话,应该去给沈濯说,而不是在我这里说,沈濯可从来没说过让我精通音律,或者留在家里相夫教子。”
唐蓁的声音带着些怨气,但总归还是礼貌的。
“我和离不和离都无所谓,只要沈濯答应,我二话不说,马上离开。不过,我就是有点纳闷,我到底做什么了,能让您这么讨厌我。”
“您说我差,说我一无是处,可那我那酒楼能像现在这么红火,还不都是我一手带起来的,怎么也算是个厉害的人了吧,不是每个女人抛头露面都能有这个本事的。”
“你!”
沈老夫人气结,一掌拍在桌上,布满皱纹的脸几乎扭曲起来,指着唐蓁的鼻子,声音威严。
“你一个女人家天天出去抛头露面,不嫌羞耻,如今还引以为荣了?!女子无才便是德,你看看你哪里有半点女人的样子!还敢在这里和我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