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明摆着是对百里玄风说的,可秦姝兮的目光看的却是北盛澈。
既敢入局,岂会没有准备。
北盛澈想让她好好祭拜皇后,他想的可真美。
她宋家一百多条人命枉死在皇后手里,皇后如何配的上她的跪拜!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起来。
百里玄风眉头皱紧了,呵斥那些大笑的人道:“住嘴!还不收声!再笑就拖下去重责了!”
方才还对秦姝兮和秦意之不满的姜氏等人,笑的满地打滚,眼泪狂流。
他们也不想笑,却好像被下了药一般,笑的没玩没了,甚至都没机会说话。
秦姝兮冷笑一声,北盛澈抬手,让人将大笑不止的人都拖下去,重责了。
秦意之暗中收手,讥讽的看了一眼皇后棺木,“本王看国丧办得也不过如此,道长不是最爱谈什么国运么,皇后的棺木都炸裂开了,显然受不起本王和王妃这一拜,文武百官都看见了,你没异议吧?”
他大手一松,线香落入沉泥,熄灭了。
秦姝兮手里的线香也陡然灭了。
百里玄风刚想说话,就听秦姝兮也道:“前几日是太子殿下到府中请我们来的,我们夫妇今日也带了祭品过来,该有的礼节我们一样不差,孰是孰非,道长回宫与父皇交代的时候,可不要颠倒黑白。”
言下之意,分明是在说北盛澈请了他们过来,此时却刁难于他们,毫无度量。
秦意之见秦姝兮说“我们夫妇”一词,不由觉得格外舒心。
他唇角一勾,眸光睨向北盛澈。
百里玄风被秦意之和秦姝兮的一唱一和堵的哑口无言。
可他和北盛澈对视一眼,脸上的难堪之色消减了不少,眼眸眯起,看起来成竹在胸,不被这等小事所扰。
而北盛澈更没有丝毫慌乱。
不论是皇后棺木裂开,还是他身边为皇后守灵的人哄堂大笑,他都无动于衷。
母后已经故去,所谓国丧不国丧,隆不隆重她都看不见了,她此刻唯一的价值,就是将秦姝兮引到他的身边。
况且,他怎么会看不出来,那棺木裂开是秦意之的手笔,而姜氏族人与母后亲信失态,是秦姝兮摆弄了什么药粉,这些他都心知肚明。
可北盛澈蓦然觉得一腔烈焰沸腾在心口,久久不灭,醋意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