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回家。
高珠胸口剧痛猛地吐出口鲜血来,自身意识在缓缓破茧而出,挣扎之下,一掌拍向沈娆,将人拍飞出去。
谢槿想也不想一把抓住她,用刀划在地上,可只是减慢了速度,还是被她带了了断崖。
断崖不高,却足以摔死沈娆这种毫无内力的弱女子。谢槿刀卡在石壁上,将人牢牢抱在怀里,沉声道:“娆娆,抓紧了。”
第32章 表达心意
以他的实力就算摔下去,也能保住自身。可他还带着个沈娆,又受了伤,身体负累几倍增加。
沈娆哪能不知道自己是他的累赘,深吸口气,说:“你若放手,我掉下去不一定会死。你若这样抱着我,说不定咱俩会一起死。”
谢槿额头青筋暴起,看了眼下面的距离,咬牙切齿地说:“闭嘴,你若是死了,才当真是要了我的命。”
他从记事起,就一直生存在阴暗处。明明有父母,却不受待见,过着最卑微的日子,任人践踏。
所以他后来拼命往上爬,不管用什么方法,他都要往上爬,做人上人,绝不再回阴沟里。
在第一眼见到沈娆时,他常年死寂的心活了过来。之后,日日夜夜,对她的渴念疯狂滋长,心头血都要烧沸了。
不管用什么方法,乘人之危也好,居心叵测也罢,他就要死死抓着她的手,绝不放开!
沈娆心头酸涩,硬着心肠喊:“谢槿!快放开我。”
谢槿思绪回来,咬着牙,抓着她,“信我一次,我不会让你出事!信我!”
他猛地把刀抽出,带着她往下落,然后踩在山体中的树干上,做了个缓冲。
又迅速抄起刀插进石缝中,稳住不再下落。谢槿已经力竭,背后的血越流越多,他忽然问:“娆娆,你喜欢的人,是我吗?”
沈娆觉得自己整个衣袖都被血染红了,眼眶发红,“现在说这些做什么?!”
谢槿愤恨地咬了下牙,“你告诉我,你就告诉我,你给我个答案!”
“谢槿!”
谢槿发了狠,威胁她:“沈娆,你若不说,我就和你一同死在这。”
这强盗逻辑!
他松了力道,沈娆怕他真的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认命地闭上眼,飞快而坚定的说:“对,我喜欢你,喜欢你,喜欢死了,可以了吗!”
喜欢太久了,久到她都不记得,到底从何时开始眼前的男人,住进她心里悄悄生根发芽。如今已是情根深种,无法割舍。
谢槿期盼了太久她的回应,可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却是苦涩又心酸,而后喜悦地笑了几声,眼尾发红,感慨地说:“就算下一刻死了,我也能瞑目了。”
沈娆嘴角一抽,说:“你得好好留着命,才能跟我厮守。”
“放心,死不了。”
谢槿再度抽出刀,用刀划在山体上,延缓下落速度。到了安全高度时,他才施展轻功,带着人落到底。
一到下面,谢槿猛地吐出口鲜血,无力地身体往下滑,跌坐在地上,手臂都在发颤,不停的咳血。
沈娆只是略受点皮外伤,没有大碍,爬到他身边,“我记得医书上写过,三七,大血藤,还有苏木都可以,我记得玉萝给我塞了很多。”
她掏出一直放在怀里的佩囊,欣喜地松口气。小心将他上衣袍子脱了,露出血肉模糊的剑伤时,不由得心生酸楚。
“不疼。”谢槿没有回头,都能知道她是什么心情,安慰地拍了拍她手背。
沈娆没说什么,东看看西看看,这鸟不生蛋的鬼地方,连个捣药石臼都没有。
只好硬着头皮将血藤塞进嘴里,强忍嘴里奇怪的味道,咀嚼碎了,再敷在上面。
谢槿还有力气调笑,“好吃吗?”
沈娆拿出来一颗糖,塞他嘴里,又丢进自己嘴里,甜腻的味道冲淡了嘴里苦涩味,“若是宋裕找不到我们,该怎么办?”
“那就……以天为盖,以地为席,咱们洞房吧。”
他颇为真诚地看着她,握紧她的手,说:“既然注定要化为枯骨,不如先睡个够本!”
沈娆嘴角抽了抽,拍开他,“行啊,你要是一会死在我身上,我转头就找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那我必从坟里爬出来,把你们这些狗男女全剁碎了!”
他笑的抽痛两下,将头埋在她怀里,拱了拱,“娆娆,我真的很高兴。”
她挑眉,“高兴自己大难不死?”
他突然安静下来,后来闷声说:“不,是高兴……你喜欢我。”
“我也高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对自己的好,她怎会无知无觉?
谢槿从未体会过这样的感觉,又酸又胀,又甜又苦,这些完全不一样的感觉,汇总在一起,弥漫在身体各处,将四肢百骸都麻痹了。
原来这就是,苦尽甘来,两情相悦的感觉。
他闭着眼,呢喃:“真是喜欢你,喜欢的要命,没了才是真的要我命。”
沈娆心里一阵触动,脑子里却在思考别的。
本朝还未有过官员结为夫妻的先例,毕竟女官屈指可数,这样的几率并不大。而且皇帝最忌讳官员私下结交过密,结党营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