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冬没反应。
施翩只好再踢一脚。
“施翩。”
陈寒丘轻喊她的名字。
施翩看过去,对上他漆黑的眼睛,心虚道:“干什么?”
陈寒丘一顿,轻声道:“再不吃早餐要凉了。还有,别踢那么用力,脚会疼。”
施翩:“……?”
她俯身往下一看,瞪大了眼。
于湛冬故意侧开身,腿离她八百米远!
“冬冬!”她恼怒地喊。
于湛冬无辜道:“我去准备你的点心。”
施翩吃完早饭,躲进浴室,和双眼红肿的自己大眼瞪小眼。
昨晚,她情绪崩溃,只记得自己哭了很久。
最后的记忆是陈寒丘的怀抱,他的怀抱和以前一样,温暖又用力,抱她时总是那么紧,低低的嗓音在她耳边,说别哭。
施翩瞪了一会儿,放弃挣扎。
她就算肿眼睛也是大美女。
今天是周末,施翩和陈寒丘出门工作。
于湛冬负责打理家里,顺便邀请施翩的朋友们,最后他惊异地发现,似乎不太对劲。
不过初雪嘛,热闹最重要。
他露出笑容,真挚地招待每一个客人。
施翩照旧忙碌到夕阳西沉。
她回过神,低头看去。
陈寒丘在暖帘中等她,坐在凳子上,低着头,捧着笔记本敲敲打打,显然这不是舒适的工作姿势。
她嘀咕:“傻子。”
那么大的办公室不坐,非要缩在这种地方。
施翩让圆圆放她下来,她把画笔丢进桶中,这点动静没惊动陈寒丘,她放轻脚步走过去。
“陈寒丘。”
她忽然伸手,点点他的眉心。
微凉的触感碰上额头,轻而软的指腹带着残余的油彩。
陈寒丘微怔,抬头看,她站在他眼前,垂着眼,轻轻戳着他的额头,眸光柔软。
像……像他的错觉。
施翩瞧他呆住的模样,抿唇一笑:“回家了。”
陈寒丘回过神,合上笔记本,视线往下,落在她垂落的手上,他想牵她的手,牵她着回家。
不用她说,他就会牵得很紧。
“嗯,回家。”
许久,他低声应。
回到海上花境,陈寒丘先下车。
他扫了眼四周,再绕到副驾驶打开门。
施翩顺着他的视线往外张望,纳闷:“你看什么呢?最近冬冬也经常东看西看,你们……呀!”
她的脑袋被摁住。
陈寒丘的大掌摁住她的脑袋,指节抚着她柔软的长发,没怎么用力,提醒道:“走路不要东张西望。”
施翩被他催着往电梯口走,争辩道:“我没有!”
陈寒丘嗓音淡淡:“这里的住户没有一个比我好看,不用看。”
施翩:“……”
“你什么时候变这么自恋了?”她纳闷地鼓鼓脸,“而且是你东张西望,这里还有人比我好看?”
陈寒丘垂眼看她,自然地应:“没有。”
施翩:“……”
她默默移开视线,用手捏了捏发烫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