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翩才不要他扶,自己一骨碌爬起来。
放完滑车,两人沉默着没说话。
正僵持着,前面路上忽然出传来脚步声,两人循声望去,看见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走来。
他戴着一副眼镜,身上是衬衫裤子,底下一双运动鞋。
模样温文尔雅,不像是山里的农民。
施翩看着,忽然睁大眼,悄声对陈寒丘说:“照片上的那个男人!”
陈寒丘没说话,不动声色地走到她身前。
男人看到他们,怔了一下,再看不远处的箱子,里面放着两个小滑车。
他温声问:“春的客人?”
陈寒丘道:“慕名来拜访春溪老师,我们想画一幅关于她的主题画。”
男人笑了一下:“她应该很喜欢你们,一般人她不肯让他们坐滑梯下山。”
说着,男人去取了两个小滑车,和他们一起往外走。
施翩眨眨眼,道:“她说您住在城里,不爱呆在乡下,屋子里的花都枯了,花田也不精神了。”
男人早已习惯,笑道:“是我不好。”
从这里到他们上山口不远,很快便到了。没几步,看到陈寒丘的车,男人和他们告别,说下次来一定招待他们。
男人走后,施翩和陈寒丘上车。
施翩到车上便摘了帽子,吹了会儿凉风,看着山野,慢悠悠道:“看吧,木头是不是也不错。”
陈寒丘掉转车头,道:“帽子戴上。”
施翩感受了下车里的阳光,嘀咕:“不晒啊。”
陈寒丘平静地喊:“施翩。”
施翩随口应:“干嘛?”
陈寒丘:“顶着鼻子上两颗红点和我吵架,我提不起兴趣。”
施翩:“…………”
木头不错个屁!
她最讨厌木头了!
施翩从乡下回来,在家里整整躺了两天休养生息,周五还想再躺一天,查令荃的电话来了。
施翩无聊道:“干什么?我不画画。”
查令荃冷哼一声,问:“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施翩对此并不感兴趣。
查令荃冷冰冰地提醒:“明天是你的画展,过来给你介绍几位国内的老师,别迟到。”
说完,挂了。
施翩:“……”
她不想当liz了,想当liz的经纪人。
施翩在沙发上颓废了一阵,忽然坐起身,打开手机前置照了照自己的脸,看起来已经恢复好了。
既然都要工作了,不如晚上去画会儿画。
这个季节的东川,晚上寒意很重。
施翩披了件大衣出门,里面还有一件毛衣,在室外工作,她还没有虐待自己的爱好。
八点多,东川不怎么堵。
二十几分钟的时间,施翩到达proboto科技的小广场。
因为小广场上安装着摄影机,临时搭建了24小时的保安亭,每时每刻都有人看着,梯子也放在保安亭里。
施翩来的时候,保安愣了一下。
他道:“里面没装灯,晚上光线不好,您可以画吗?”
施翩说没事,启动梯子,由圆圆送她去画布前。
圆圆一周没见施翩,很是兴奋。
它问:“施翩,你和陈寒丘去乡下玩了吗?”
施翩:“他告诉你的?”
圆圆道:“不是,我看到了他的朋友圈。”
施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