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出奇的大,四周是空旷的白,床褥大而柔软逞统一的冷灰色调,还透着一股淡香。床尾前方有一张长书桌,贺东屿背对着坐在桌前不知道捣鼓什么。
余玖慢慢坐起来,发现身上衣服不是自己的,很明显的深蓝色男士睡衣,宽宽垮垮罩在肩头。贺东屿听到动静,手里端着一只精巧的瓷碗,快步走到床前坐下。
“这是你家?”余玖摸不着头脑,回想起在路边等车,然后看到他,再然后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不然呢?”贺东屿脸色沉着:“你晕倒了,找医生给你检查过了。”
余玖想到身上还有伤,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沉思着该怎么搪塞,好在他没继续下去,把碗递过来:“先吃点吧。”
“谢谢。”正好肚子很饿,余玖不客气地接过,尝了一口,满嘴都是虾仁的鲜香味,“好吃,这是你做的吗?”
嘴巴小口吃着,腮帮子一鼓一鼓像小仓鼠进食,贺东屿略过女孩满足的脸,下意识撇撇嘴,不情愿地坦白:“阿姨做的。”
很快粥被一扫而光,两人大眼瞪小眼,余玖尴尬地擦擦嘴角,思考片刻:“真的很谢谢你,我要回家了。”
“你这样子怎么回去?”
“我没事。”
看在她是个病人,贺东屿尽量放缓语气:“你身上都是伤,医生明天还要过来再检查一遍。”
果然被看到了,余玖揪着睡衣扣子:“我不想麻烦你,也不想打扰你的家人。”
“我爸妈长期不在家,你安心待着。”
“那明天看完医生我就回去。”
贺东屿没回答,收起碗筷开门离开。
尽管知道这间房子没其他人,余玖还是不敢踏出房间,大部分时间是在睡梦中度过的。
次日医生来检查后,又给了些外敷的药膏,贺东屿一扫她手里的药,问:“要不要帮忙?”
余玖婉拒:“我自己可以。”
等贺东屿离开,她把上衣脱光,对着胸口和腹部的淤紫涂完,正扭转身子艰难地涂后面时,门突然打开了,余玖迅速抱住胸口对入侵者冷声道:“不是说过我可以吗。”
“遮什么遮,又不是没看过。”他一脸嫌弃地夺过药膏,坐在余玖身后,瞧到后背上大面积淤伤,眉头倏地紧皱,接着抹了一块药膏,贴在蝴蝶骨一处温柔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