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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9)(1 / 2)

这连灵芝都有些诧异,她不禁重新思量了一下林乱的分量,原先她就对林乱极有好感,现在怕是更要重新细细思量了。

林乱在那边是能听见他们的谈话的,他听了两耳朵,觉得没什么意思就没有在意了,只顾着吃点心,那是糯米裹着果肉炸出来的,咬开还热着,稀奇的是里面的果肉还凉的,林乱以前没见过,这点心又精致小巧,这时候一吃就停不下来。

姜子瀚拿折扇打了下他的肩膀。

莫贪食,这东西不好消化,到时候晚上又要叫肚子不舒服。

林乱记吃不记打,只顾一时痛快,这时候吃的高兴是一回事,到时候难受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往旁边挪了挪。

我就再吃一点点。

姜子瀚不听他胡扯,直接示意灵芝收了起来,林乱的话十分没有可信度,他就是个满嘴胡话的小混蛋,贪食贪玩儿,受不得一点委屈。

林乱果然不高兴,闷闷不乐的往后仰,躺在毛毯上,翻过身去,不看姜子瀚。

姜子瀚笑了一声。

你倒是脾气大,留着点肚子,回去让厨房里给你做点别的。

林乱还是不高兴,没理姜子瀚,许是熟悉了,他近日没了从前的那份拘谨,愈发放肆,他两三下脱了自己的袜子,赤着脚往马车壁上踩。

车壁是用了深棕色的梧桐木做的,他踩上去显得脚莹白的很,甚至有些刺眼了。

林乱一身皮肉都是雪白的,小时候更是肉肉呼呼就像只雪团子,长大了也怎么都晒不黑,整日上树爬墙的,还是那般柔滑,周烟和几个照看他的丫鬟就极羡慕。

但是她们都不敢夸林乱白,生的好。林乱不许别人说他白,一说就要跟人急,他小时候不在意这些,本来小孩子就生的白皙些,他也不怎么打眼,等他长大了些,碎衣常常取笑他,比个小姑娘还要白。

姜子瀚就盯着林乱的脚,抬手取了下来,绸缎一样,软软的,滑滑的,他一时没忍住,用拇指摩挲了两下林乱的脚背。

林乱怕痒,笑了两声,赶紧抽了回来。

姜子瀚又闭上眼睛。

当心点儿,当天莫要着凉了。

林乱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这马车小,放一个炭盆就已经有些热了,着的哪门子的凉。

*****

林乱去冬猎算上来回,总共用了半个多月,半个多月没回家,林乱再怎么爱玩,也有些想家了。

又正巧最近江州大雪,姜子瀚接了赈灾的差事,不方便带着林乱,索性就直接放了林乱半个月的假。

林乱倒是没有什么不舍,他连个样子都不做,自己高兴的很,当场就蹦了起来,想去抱灵芝的腰,被灵芝一眼瞪了回来,灵芝在姜子瀚面前一向不会跟他胡闹,他也不难过,自己抱着柱子瞎开心。

被姜子瀚笑着骂了几句小没良心。

他好多天没回去,想周烟了,想玉米排骨汤了,当晚就嚷嚷着要回去,被灵芝好说歹说劝住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了,一边打着盹一边说着要回家,连早膳都没用多少,姜子瀚见他实在没心思用膳,叫灵芝给他装了些不怕凉的点心之类的放在车上,就送他回去了。

送走了林乱,姜子瀚也得出发,他看了看林乱剩下的半碗白粥摇了摇头。

到底是年岁小了些。

灵芝附和。

林公子小孩子脾性,藏不住事儿。

那一头的林乱嫌马车慢,懊恼自己没有骑马。

马车只能送到林府门口,进不了府里,马车刚停,林乱就跳下了马车,连点心都没有拿,一溜烟跑进了府里。

周烟的院子偏僻了些,他跑到院子里的时候额上已经有了细细密密一层汗。

院子里的小厮正在忙乎着干活,林乱跑过去都没有注意,也就谈不上什么通报,林乱直接就到了正屋里。

门是开着的,正堂里没有人,只隔着帘子看见后面影影绰绰的人影,他直接撩开了侧屋的帘子,还没见到人就嚷开了。

娘,我饿了,不想吃点心了,想吃油条豆浆,你让人给我去买一点。

他话还未完就停在了那里,屋里周烟正和人谈话,看见他来了,不知为什么有些慌乱,站了起来。

怎么突然回来也不来个信,你看我也没有准备什么,吃的也都得先做,街上东西不干净,我让厨房里给你做碗馄饨吧。

林乱直到她说完也没什么反应,只是站在那里,顿了一会,才放下帘子。

周烟旁边坐的,是碎衣。

林乱有些冷淡,瞥了一眼碎衣,没理他,故意对周烟道。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碎衣知道他这是生气了,也站了起来,凑到林乱面前,笑着道。

我给你找了一匹好马,给你养在老家以前的庄子里。

要是以往,林乱早就别别扭扭的问碎衣是什么样的马,毛色是深的浅的,性子烈不烈这样的问题。

今日却什么都没说,只冷哼了一声就绕开了,亲亲热热的坐到周烟旁边抱着她的胳膊撒娇。

娘我想吃嘛,你给我去买,什么干净不干净的,人家好好做生意,你不能这样说。

碎衣难得有些头疼,站在一旁。

周烟笑着戳了下林乱的额头。

呦呦呦,碎衣没来的时候日日问我,现在来了你倒是摆起了架子。

林乱捂住耳朵,倒在榻上,矢口否认。

没有没有没有,我才没有。

周烟懒得理他。

好好好,没有就没有,我去给你看看有什么能吃的。

说完就撩开帘子出去了,她是希望林乱和碎衣关系亲近些的,这样,到时候多少念着旧情也会护着点林乱。

这孩子她实在是不放心,又没个长辈或者兄弟姐妹照看,万一她有什么事儿顾不上,那可真的就毁了。

碎衣虽然有长辈和兄弟,但那些虎视眈眈野心勃勃的长辈和兄弟还不如没有,但他和林乱不同,他从来都不是个孩子,他是匹孤狼,硬是自己打下一片天下。

林乱倒在榻上,背对着碎衣,心里已经想好碎衣待会道歉,他要怎么端架子,来回几次再原谅他,他躺了一会,好半天没有听见动静,忍不住回了一下头。

刚刚回过头就对上碎衣的脸,近的连他的呼吸都可以感觉到,林乱忍不住后退了一下。

碎衣闭着眼,躺在他身边,堪堪半环着他睡着了。

就像拥抱着他一样,林乱小时候是和碎衣一个屋子的,林乱小时候睡觉不老实,常常一觉醒来身上就已经没了被子,滚在了床下。

碎衣小时候睡觉就抱着他,林乱夏天嫌热,不让抱,他就仗着自己手长脚长,堪堪环住他。

现在他也是这样,就是脸上有些疲惫。

林乱伸手捏了捏碎衣的脸,有些不忿。

这就睡了,真是坏碎衣。

碎衣笑了笑,闭着眼,知道自己理亏,倒是没有制止林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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