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王耀华并没有说他们什么，他只是弹了弹手里那张63分，属于有严重表达障碍的打分卷，看着秦风说：“我看你口齿挺伶俐的。”
还是以军姿站立着的秦风没有说话。
“如果你觉得自己答得挺好，但还是怀疑自己的分数，可以在出结果后选择行政复议。你这样当场就表达出自己的不满意，只能说明你没脑子。”
秦风忍了一下没吭声，王耀华便扯着嘴角笑了一下说：“但是看在你申论考了98分的份上，我给你一个机会。你现在回头。”
秦风皱了皱眉，虽然不懂王耀华要意欲何为，但他还是照做。
回头看了半天，门口突然走过去三个人。
几乎是同一时间，王耀华大声喊了一句：“秦风！”
已经养成习惯的秦风立马回头，“到！”
王耀华低头拿纸巾搓了搓鼻子，问：“刚才走过去那三个人分别穿的是什么衣服？”
没想到是这种问题，秦风呆了一下。
“不知道？”听他没吭声，王耀华抬头笑了一下，“还是没看见？”
秦风咽了咽口水，后背一挺，大声回答道：“报告考官，刚才走过去的三个人两男一女，两男在旁女在中间，男士都是剃平头穿正装，只不过一人西装为黑色一人为深蓝色……”
王耀华听见秦风居然一眼就能记下一大半的身体特征，也是挑了挑眉。他看着秦风盯了半晌，然后慢慢点头，“记忆力勉强合格。”
他低头把之前主考官给的成绩划去，自己打了个75分，签名后起身说：“行了，就按我给的成绩为准。”
说完似乎还有事，他便带着人准备离开。
可秦风却叫住了他，“首长！”
他看着王耀华，眼里满是坚持，“我可以问一下，我的成绩吗？”
“你对你自己能获得的成绩，没有把握吗？”王耀华笑着眼神突然一利，“还是你觉得，每个考试，考官都有义务当场告诉你你的成绩？”
秦风在那一瞬间，心跳都暂停了一下。
“年轻人，还是要安分一点的好。”离得近，王耀华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然后重新迈开步子。
结果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脚下一个趔趄。
李幼荣的头扎扎实实的在门上撞了一下。
监视镜前的刘乡赶紧大声喊“咔。”
刚才还在外面站着的工作人员连忙一起围了上去。
“怎么了怎么了？”
“李易铭被电线绊倒了。”
“那个电线不是早晨的时候就让你们收拾好吗？”
“快看看李易铭有没有磕到哪里啊。”
作为助理，程潇潇理所应当是跑的最快的人，她把李幼荣扶起来，检查了后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就额头红了一块。”
“你们都让开。”邓泽洋扒开人群挤进来，蹲下身有些担心的问：“李易铭，你还好吧？头晕不？”
李幼荣摇了摇脑袋，觉得也就是骨头疼没有撞到神经，便道：“还行。”
执行导演也蹲下来了，捧着李幼荣的脸看了一下，确认确实没有刮到哪儿，就被撞到的额角有些红肿后，他连忙喊来化妆师，“过来看看能不能用粉盖一下。”
化妆师伸长脖子看了一眼说：“应该没问题。”
“那你带他去。”执行导演拍了拍李幼荣的背，说：“待会儿那个镜头肯定要重拍。你就当休息一会儿，有什么不舒服的记得马上说出来。”
“好。”揉了揉额角，其实李幼荣膝盖也被磕了一下，但看着周围这么多人，他也没说，踉跄了一下后站了起来。
等李幼荣到旁边坐好后，执行导演脾气就来了，“剧务呢？副导演呢？这电线谁摆的，啊？我一直就听见有人在喊电线电线，可是就没一个人出来动手整理的。你们到底是哪里出来的？组织力和执行力有那么差吗？这还有点纪律吗？知道喊不动人一开始摆的时候就自己放好不行？你们告诉我你们是赔得起机器还是赔的起演员？你们以为出了事是一个人的责任？我们是一个团队，传出去了责任是一起分担的好不好？”
执行导演喊得嗓子都哑了，邓泽洋却笑着缩着脖子走到了李幼荣身边，“诶，没事吧？”
李幼荣摇头，“没事。”
邓泽洋看他伤口有些肿了，便道：“要不要我下去买个煮鸡蛋给你揉揉？”
他话音刚落，程潇潇就拿着剥好的鸡蛋进来了。看到邓泽洋有些奇怪的看着自己，程潇潇一边用手帕包着鸡蛋一边轻轻揉着李幼荣伤口说：“这是我今天早上买了忘记吃的，茶叶蛋。”
李幼荣笑了一下，“闻到味儿了。”
邓泽洋哼哼了一声，突然就开启了嘲讽模式，“啧啧，第一天就挂彩啊。”
李幼荣觉得他有点毛病，便也不客气的呛了回去，“好说，我这也是给你挡灾。”
听懂意思的邓泽洋骂了一声，“李易铭我之前怎么就没发现你嘴这么损呢？”
李幼荣毫不留情的回击：“我以前也没发现你这么傻。”
自从知道两人是从一个圈子里出来的后，李幼荣和邓泽洋的相处模式就变得有些奇怪，每天的日常就是互怼。
程潇潇已经习以为常。
消肿，化妆，重新清好现场后，李幼荣开始补拍刚才那个转身的背影镜头。
不同的角度拍了三次后，刘乡对着传呼机说了一句“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