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市场还比较混乱,等市场秩序稳定下来,市场规范化之后,能留下来的品牌一定是用心做产品的品牌,那些一味靠低价吸引用户的假劣产品,势必会被淘汰。”
“在广州的这几年让我看到了外国的先进技术和管理经验,以后国内的发展趋势一定会更注重品牌,而不是投机取巧地生产低价劣质电器产品。所以我们想做一个国产的品牌,一个民族的品牌,一个可以走出去的品牌。”
冯耀齐一番话掷地有声。
严亦思听完,仿佛已经看见几年后西装革履的冯耀齐坐在总经理办公室的样子。
冯耀齐这么有想法,严亦思也没什么好反对的,她只问:“那你工作上的事情都交接好了?年后确定不去深圳啦?”
“我大概明年三月份还要去一趟,有些事情要交接清楚,我还有一些东西放在深圳,没带回来。”
严亦思“哦”了一声,“那我也和你说件事,我在县城里看好房子了,等年后的时候咱们过去确定一下,就可以贷款买房了。”
“这么急?上次不是打算等冯惠上初中再买吗?”冯耀齐有些意外。
“也就半年的时间了,我没在县城里买过房子,不知道走流程会不会很麻烦,总得预留一两个月的时间出来。而且上次冯竞掉冰河的事情让我觉得农村里有太多安全隐患,我想尽早搬到县城里,所以年后咱们就得去把房子买下来。”
冯耀齐想了想,“好,你年后定个时间,咱们一起去县城。”
“行,就暂定元宵节那天吧。”
两人把事情谈开之后,从房间里出来。
刚出来,兰芬就为两人端上水冲蛋,“赶快趁热喝了吧,都放了好一会儿了。”
冯耀齐站着没动,静静看了一眼兰芬。
兰芬的事情,严亦思在信里和他说过。对于这件事,他是没有任何异议的。
见兰芬如今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冯耀齐也没和她客气,接过水冲蛋,大口喝起来。
下午,冯耀齐去冯太爷那儿报道,三个小孩也一起跟了过去。
兰芬也不在,兰芬去李大妈家里串门了。
整个屋子只剩下严亦思一个人。
原本热热闹闹的屋子突然空下来,静悄悄的,怪不习惯。
严亦思坐在院子里织毛线,她想给冯惠织一顶帽子,织了好久,才织了一半。主要是她平时太忙,没有时间织,只能在空闲的抽出时间来织。
她把电视机打开,电视机里传出来断断续续的声音,终于让整个院子不再死气沉沉。
严亦思一边织着帽子,一边拿眼睛瞟向电视机,想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好看的电视。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严亦思抬头望向前屋,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院子里。
杨艳穿着一件花棉袄,双手放在上衣口袋里,她走进来,笑着道:“哟,织什么呢?你一个人在家?”
自从上次杨艳的儿子出事之后,杨艳有好几个月没回来。后面回来了,杨艳和几个小孩的感情淡了,也没好意思再频繁来找几个小孩。
这次突然过来,倒是有几分稀奇。
严亦思邀请她:“姐,过来坐啊。”
杨艳走过去坐在严亦思身边,看她一针一针地织着帽子,问道:“这是给谁织的?耀齐吗?”
严亦思笑了,“这毛线是粉红色,你觉得冯耀齐会戴粉红色的帽子吗?”
“也是,你瞧我怎么这么糊涂。”杨艳说完,偷偷瞟了严亦思一眼,“听说耀齐今天早上回来了?”
严亦思的手一顿,很快又恢复动作,头也没抬地说:“是啊,早上回来的,现在去冯太爷那儿了。”
“是吗?这可不一定哦。”杨艳笑起来,一脸玩味地看着严亦思。
严亦思皱眉:“这是什么意思?冯耀齐说是去冯太爷那儿便是去冯太爷那儿,没必要骗我吧?”
杨艳咳了咳:“我当然不是怀疑耀齐的人品,不过有些人的人品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严亦思听出她话中有话,停下手中的动作望着她,“姐,你有话就直说吧。”
杨艳左右看了看,凑近她,在她耳边小声道:“我瞧见耀齐和兰芬走在一起,在穿过大树林的那条小道上。”
“他们两个,在小道上?”严亦思不信,“冯耀齐这会儿还在冯太爷家,兰芬往李大妈家里去了,这两个方向一南一北,怎么可能碰见,是不是有人看错了?”
“没有看错,千真万确,就是他们两个,一个穿着黑色大衣,一个穿着蓝色棉袄,是不是?”
没错,冯耀齐今天穿的是黑大衣,兰芬今天穿的是蓝棉袄,看来确实是这两个人。
严亦思眼睛转了两圈,笑着说:“可能他们有什么事情吧。”说完低下头去继续织帽子。
杨艳见严亦思似乎不介意,拍了一下她的手背,“亦思,别怪我没提醒你,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你好心收留人家,说不定收留了一个白眼狼。”
严亦思笑笑:“杨姐,你多虑了,兰芬不是这样的人。”
杨艳嗤了一声,“人心隔肚皮,谁能把谁看透?你和她认识多久,你就这么信任她?”
“有些人认识一天,你也会相信她的人品,有些人就算是一起长大,也不会轻易相信。”
严亦思这句话明明是有感而发,没有半点隐射的意思,但偏偏杨艳觉得严亦思是在内涵她。
她激动地站起来,“我好心来告诉你,你不相信就算了,到时候弄得不可收拾,你别后悔就是了。”
杨艳说完便朝外走,走到一半,她回过头,意味深长地对着严亦思笑了一下,“兰芬长得这么漂亮,即使没了丈夫,还是有很多人打她的主意,她既然这么想要一个庇护之所,你猜猜她为什么让你把那些做媒的都打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