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检查了一下宋玲玲的头发,发现只有头发烧了一点,人没有被烧到,他捡起地上未烧完的纸屑,厉声喝道:“这是谁在教室里放火?自己站出来!”
同学们心里一惊,都默默望向冯竞。
冯竞走上前,主动承认:“是我。”
“哦,原来是你啊冯竞,你这阵子表现得不错,怎么又开始闹事了?跟我来趟办公室。”班主任说完,指着周围的同学:“其余同学回座位上去。”
班主任一发话,围观的同学纷纷回到座位。
只有冯小黑,站在原地未动。
冯小黑沉默了片刻,叫住班主任:“老师,放火的人是我。”
嗯?这年头还有人上赶着抢认做坏事?
班主任回过头,看了看冯竞,又看了看冯小黑,眯着眼道:“你们两个都跟我来办公室!”
进办公室的后果就是被深刻教育批评一顿。
鉴于宋玲玲没有被烧伤,班主任没让两人请家长。但是在班级里玩火是件非常危险的事情,要是其他人都跟着学,那就糟糕了。
班主任让两人罚站两节课。并且在周五的时候每人上交一份检讨书,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朗读。
外面天寒地冻的,冯竞和冯小黑站在走廊里罚站。
冯小黑感觉他自己的脸快要冻成冰块了,他撅着脑袋问:“冯竞,你冷不冷?”
冯竞没回答他,而是反问:“你冷?”
“当然冷了,我都快要冻死了,脚麻了,手麻了,连嘴唇都快要麻了。”冯小黑说完这几句,嘴开始哆嗦起来。
冯竞瞟他一眼,把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圈到冯小黑的脖子上,“你自找的,谁让你站出来承认了?”
“我这不是有难同当嘛,本来也不是你一个人放的火。”冯小黑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给自己打气,“再忍忍,马上要下课了。”
下课铃声响了之后,冯小黑第一个冲进教室,他在教室里又蹦又跳,搓手搓脚,跑到纪刚的小火钵上烘手取暖,并招呼冯竞也过去取暖。
冯竞没有过去,冯竞直接走到宋玲玲面前,真诚地和她道歉,“对不起。”
宋玲玲捂着半截头发,心情糟糕透了,一点也不想搭理冯竞。她抹了抹眼泪,把头偏向另一边,不去看冯竞。
冯竞心里很抱歉。这要是个男生,事情还好解决,但对方是个女生,他也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女生消气。
他注意到宋玲玲一直捂着那半边被烧焦的头发,似乎很在意,他想,要是有顶帽子就好了。
等等,冯惠今天好像戴了帽子吧?
冯惠坐在教室里莫名其妙打了一个喷嚏。
她擦了擦鼻子,心想,是谁在念叨她?
没过一会儿,冯竞突然走了进来。
冯惠望着冯竞,刚开口叫了一声“哥”,头顶的帽子就被来人取了下来。
冯惠一整天都戴着帽子,头顶上突然没了帽子,那就跟绵羊突然剃光了毛,光秃秃的,不仅难看,还冷!
冯惠捂着脑袋,一脸气愤:“哥,你干嘛!”
“帽子借我用用。”冯竞说完,拿着帽子走了。
冯惠想要追过去,上课铃声适时响起来。冯惠站在教室门口捧着脑袋恨恨地跺脚。
放学之后,冯惠从冯小黑的口中得知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作为冯竞一声不吭拿走她帽子的回报,冯惠果断地一回家就把整件事上告到严亦思那里。
严亦思一听,觉得这个事情很严重,“宋玲玲人没什么事吧?有没有伤到皮肤伤到脸?”
“没有。”冯竞回答。
严亦思稍稍放下心来,抬眸盯着冯竞,神情异常严肃,“你知不知道,万一烧到人家女孩子的脸,你要怎么办?”
严亦思一阵后怕,幸好没有烧到脸,没有酿成大祸,这万一要是烧伤了脸……严亦思简直不敢想象下去。
原本已经认识到错误的冯竞听严亦思这么一说,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也是一阵后怕。他想起宋玲玲哭红的双眼,心里的内疚又加深一层。
严亦思从冯竞的脸上看出他已经认识到错误,告诫他:“以后不要在公共场合做这样危险的事情。”
冯竞点点头,把这话记在了心里。
“对了,你之前是不是还把人家小姑娘吓哭过?”严亦思对宋玲玲有点印象。
冯竞还没接话,冯惠在一旁抢先道:“对对对,大哥以前还把宋玲玲吓哭过。”
冯惠还记得很清楚,是冯竞吓哭宋玲玲,是因为小卖部开张的时候发卡片的事情。
“你可真是,怎么专挑一个小姑娘欺负呢。”严亦思想了想,对冯竞说:“这样吧,明天你跟我一起去趟宋玲玲的家,上门赔礼道歉。”
第二天。严亦思准备了十个皮蛋,一包红糖和一袋糖果,领着冯竞去宋玲玲家登门道歉。
冯惠凑热闹,也要跟去,严亦思就一并让她也跟了去。
宋玲玲的家并不远,在隔壁村,也就二十来分钟的距离。
那天气温很低,路面上结了冰渣子。路两旁的水沟里面结成厚厚的冰,冯竞跳下去,在冰上滑来滑去。
冯惠见状,也蹲下身子把脚往下面伸,想跟着冯竞一起去冰上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