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墨的神医华九章,是东鳌大师魏戈的儿子?
后一个说法,在江湖上其实早有传闻,传说,魏戈七十岁才娶了妻子华氏。而华氏竟然真的生下一子,这一子随着母亲的姓氏,有人猜测那个孩子就是后来名满天下的北墨神医华九章,但这件事一直以来都没有证据,华九章也从未谈论过此事,因此没人敢确信。
但如今,这句话从魏戈的徒弟口中说出来,那么就一定是真的了。
魏戈七十岁才生下华九章,那么华九章六七十岁才生下一个女儿,取名花芊白,也不是没有可能,或许人家魏氏血脉就是如此生命里旺盛呢?
所有的不可能汇聚到此刻,在林熙的脑海之中连成线,她咬紧下唇,努力的思考着,死死的攥着拳头,好似抓住了什么,那一点灵感却又转瞬即逝。
魏戈是六国百年来最为伟大的大师,不论是炼器,铸剑,还是开创礼学与六艺大典,以及藏羽弓斩夜剑等,还有九霄环佩,他凭借一己之力近乎改变了整个六国的历史,尤其是曾经的东鳌。
魏戈的一生,都是传说。
他一生唯一的瑕疵,或许就是七十岁生下一子,且妻子华氏与他和离。
楚先生是如何认为自己是华九章的女儿呢?
因为自己姓花?
既然魏戈的血脉可以姓华,那么华九章的“徒弟”姓花,说不定也是华九章的女儿。
也唯有这个理由,才能解释的通楚先生的话。
花华。
魏戈
林熙总觉得,这两个姓氏之间,有了一丝令人心颤的联系,但是中间好像隔着一层厚重的血雾,让她看不清,也摸不到。
最终,因为楚先生的话,在他怒而离场的情况下,林熙还是成了这一次的礼绝,也是历来六艺大典的六绝之中极少数的女子。
一时之间,所有人在对花芊白充满好奇的同时,也对明日的书绝争夺充满了期待。
宁怜也是女子,比起玄之又玄的礼学,众人还是更喜欢看笔墨激荡的书绝争夺的。
北墨女书圣,这个名声曾经在四年前响彻在每一个参加六艺大典的人的耳中,不知明日,又会绽放出什么样的光彩。
“熙儿什么时候成了华九章的女儿,你告诉朕,你和花无岸究竟是什么关系。”
承禄殿内,墨玦批阅着今日堆积的奏折,头也不抬的质问道,若不是她能够听出这平淡的语气之中浓浓的醋意,林熙觉得觉得他可能真的只是随口一问。
“我怎么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华九章的女儿,我都没有见过华九章,很明显是那个老头胡诌的”林熙坐在墨玦的身旁轻声嘟囔,随手拿起一枚西子墨细细打磨起来,半晌,她忍不住兴奋的道。
“墨玦,你吃醋了?”
精致的西子墨加上墨砚内的清水后,研磨出细腻而清香的墨汁,一不小心,一滴落到了林熙的指尖。
她挑了挑眉,忽然坏笑了一下,将那滴墨汁直接擦到了墨玦洁白的衣袍上。
一下子,那雪白的衣襟多了一滴乌黑的墨渍,显得极为突兀。
一身月白衣袍的女子身长玉立,墨水眸,显露出清冷而纯粹的气息,在安静的时候气质出尘,而在那一抹坏笑之下,又让她变得有了一丝邪肆。
墨玦的内心猛地一跳,忽然抬起头,毫不犹豫的伸手,一把掳过了林熙纤细的腰肢。
两人之间的距离贴合的近乎为零,女子柔韧的身体掌控在他的手掌之内,墨玦凝视着林熙漆黑而深邃的眼睛,忍不住轻轻的吻了吻。
“对,朕就是吃醋了,朕吃醋的恨不得现在去漠南把花无岸剁成碎片,朕更想把你藏起来,不管是阮阡陌还是花芊白,还是林熙,都藏到只有朕一个人能够看见的地方,不让任何人窥伺。”
墨玦淡淡的说道,冰冷却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眼睛上,好像在她的心底烫出一个温热的洞。
“朕可以让花无岸一辈子都不能踏入墨都半步”
“嘘——”
林熙伸出一根食指,抵到墨玦的薄唇上,笑意浅浅。
“若说吃醋,你去吃莫念的醋还差不多,好歹我与他也是青梅竹马,而我对花无岸从始至终只有师徒之谊,再往多说一点,可能还有点父女之情。”
说着,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花无岸最忌讳别人说他老,可是从林熙认识他开始,他就已经是如今这幅妖孽的模样了,按照推测,花无岸如今已经快要而立之年,却没有一点长辈的样子。
“你还敢提莫念!”墨玦听到“莫念”二字,声音更加冷了几分,语气里满是咬牙切齿,周围的空气瞬间降低到了极限,林熙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身体,紧了紧自己薄薄的衣衫,心中暗骂一声。
这人的温度随着心情变化而变化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看来,朕不给你一个教训,你还真当自己是天下无敌的大将军了”他凑得极尽,冰冷的呼吸落在她的眉眼,一字一句都充满了危险的味道。
“无敌于陛下,不就是天下无敌了吗?”林熙笑着反问。
他就是她的家国天下。
墨玦一愣:好像,没什么不对?
“熙儿,你当初为何要叫花芊白?”终于,墨玦将话题转到花芊白这个名字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