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关键的人不能开口,后面怎么办呢?
郁谨突然走了过来,赵捕头见状伸手去拦。
他停下来,把一个白瓷瓶递给县尉。
“这是——”
郁谨几人风度气质卓绝,明显不是寻常人,县尉心中虽有数,因案子要紧却没多问。
更何况到了县尉这个年纪又是主管治安的官吏,见过的事太多了,更明白这种情况下问出几人来历反而不利于办案,所以干脆装糊涂。
但这不代表他对郁谨几人的话不重视。
“一种吊命的药,可以让重伤的人清醒一阵子。”
“那之后——”
“不会有副作用,如果伤者本来就差不多了,该死还是要死的。”
县尉:“……”这是谁家孩子,这么说话没挨过打吗?
郁谨面对垂危的妇人面上没有多少表情,只是把玩着手中瓷瓶问县尉:“大人需要么?若是不需要,那我收起来了。”
这个案子因为一开始牵扯到姜湛,能真相大白固然好,若是就这么稀里糊涂过去,于他们也没什么关系。
郁谨想得开,态度就越随意。
反而是县尉纠结良久,心一横:“好,就给她服用吧。”
“大人,这种来历不明的药若是给人服用出了事,就是罪过了。”玄慈双手合十提醒道。
郁谨干脆利落把瓷瓶往回一收:“大人可要想好了,本就是与我无关的事,反正我不会承担任何责任。”
县尉皱眉寻思一下,最后毅然点头:“给她服药!这样的伤势本来就回天乏术,本官救不了她,至少不能让她连儿子被谁害死都不知道就稀里糊涂走了。”
一名手下接过瓷瓶,取出药丸喂妇人服下。
县尉趁机问跟来的丫鬟:“你的主人是怎么受伤的?”
小丫鬟惊魂未定:“婢子正在里边小屋子烧水呢,突然有人闯进来对着大娘就是一刀,随后又出现一个人把那人打倒绑到椅子上,当时婢子躲在里边大气不敢出,后来的人还是现了婢子,让婢子领路带大娘去医馆了……”
众人视线立刻落在四戒身上。
四戒脸色非常难看。
他被打倒后昏迷了一阵子,竟不知道一切都被个小丫鬟看在眼里。
“大娘醒了!”
县尉上前一步喊道:“大嫂,醒一醒。”
妇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没有开口,眼珠微转看到所处环境有些茫然。
县尉斟酌了一下,唯恐妇人很快支撑不住死去,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大嫂,鄙人富兴县县尉,这里是灵雾寺——”
妇人突然激动起来:“是不是胜子惹祸了?”
一提到灵雾寺就认为儿子惹祸,妇人的反应越印证了县尉的某个推论。
“刘胜他……今天被人从灵雾寺后山水井里捞了出来,他被人害死了!”县尉语气极快,生怕妇人听了一半就昏死过去,“大嫂,你可要挺住,现在只有你能指出害死你儿子的凶手了!”
妇人听了县尉的话如遭雷击,转动着,落到一个方向后停了停又移开,茫然、震惊、痛苦种种复杂情绪一闪而过,最终在一处定格。
众人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玄慈站在那里,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