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绥城,许锦言坐在窗前正在执笔往一张白纸上写写画画,突然,她狠狠打了个喷嚏。
萧衡昭本正在侧坐着看手里的信件,听见她打喷嚏,一皱眉,放下手里的信就走了过来,随手抓起一件衣服给她兜头罩下。
他弯下腰,仔细的将衣服给她整理好,还不忘将她有些凌乱的丝给她别到了耳朵之后,“你身子本就弱,易患风寒,怎么也不多穿点。”
许锦言虽然没拒绝,但她却弯着眼睛对他道:“虽然是在突厥,可是这也是七月份,你瞧瞧沈思思穿的什么,昨个儿还穿了件短打的裙子和赵晚枫下河摸鱼去了。我身子弱还能弱的过她,打这个喷嚏,我琢磨着十有八九是库泉在背后骂我。或者不是库泉,也应该是有别人在背后骂我。”“说起沈姑娘……”萧衡昭看了一眼许锦言道:“我赶来休斯城抓你的时候,途中曾经遇到过李校尉。”
许锦言这么一提沈思思,倒是勾起了萧衡昭的另一番回忆,虽然萧衡昭不太愿意在许锦言的面前提起李扬飞,但是他瞧见的李扬飞状态似乎不太好,而他这回一来又看见了沈思思,大概猜到了是什么事情…。
既然如此,萧衡昭也只好忍痛将这件事告诉了许锦言。
许锦言惊讶道,“他还没回北明?”
萧衡昭点头,“我经过益州的时候遇见的他,他一直站在护国将军府门口,看样子应该已经站了不少日子了,形容远比我在北明的时候消瘦。”
许锦言苦笑,“李扬飞消瘦可不是在益州消瘦的,北明的时候他就瘦的和痨病鬼有一拼,这段日子不知道又得瘦多少。”萧衡昭听到这里,瞬间不满意了起来,“怎么?他瘦了,你心疼?”
“我心疼什么,我是觉得他这样没必要,再者说,这个时候他前夫人都未见的会心疼他,又何况是我?”许锦言哭笑不得的安抚又凭空吃醋的某人。
萧衡昭被安抚的很合适,他瞧了一眼她道:“不管他和沈姑娘之间有什么事,你能别参与就别参与。如果非要参与,你也不要多和李扬飞接触。”
自那次玄瑛会之后,萧衡昭一直对李扬飞心存芥蒂,虽然之后变化了不少的事情,萧衡昭心里的那个劲儿还是没过去,心里记黑名单的那个小本子上,李扬飞的大名依然赫然在目。
许锦言瞧萧衡昭对李扬飞那个如临大敌的样子就想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怎么就对李扬飞有这样大的敌意。
萧衡昭和许锦言在后院郎情妾意,但是前院的赫连郁却只能用焦头烂额来形容他此时的状态。
赫连郁隐在休斯城内的内应已经传出了消息,库泉已经整理了全部的人马势力,大概是要做最后的一击了。
前院的火势,眼看着就要烧到眼皮子底下来,后院的火也烧的不小。赫连郁眼睁睁的看着萧衡昭厚着脸皮进了许锦言的房间,此后再也没有出来过。
他们在房里到底在干什么,怎么一待就是这么久。库泉到底集结了多少人马,他到底能不能打的过。
这两个问题堪称目前困扰突厥二皇子赫连郁的两大难题。
不过这两个问题也困扰不了赫连郁多久了,没多久,库泉就真的举兵来犯了。
没出许锦言和萧衡昭的预料,三天不到,第二天的时候,库泉集结了五万大军,直接兵压了绥城的边境。
绥城的城守当时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直接从椅子上栽了下来,他怎么想得到,从前那么一个忠顺的贤王,居然会做出这等欺上作乱的事情。
五万大军兵压绥城,光是这五万大军一人唾一口唾沫,都能把绥城的人全淹死。
城守屁滚尿流之际,忽然想起来绥城此时还有一个皇子在座,立马就又屁滚尿流的去找了赫连郁。在城守的眼里,赫连郁不愧是二皇子,那真是自有皇子威仪,一举手一抬足都是淡定,听闻了左贤王库泉举兵来犯的事情,连眉头都没皱,不惊慌也不惊讶,站起了随意的清点了一下绥城的守军,就算是知晓了即将要以三千人马对抗左贤王五万大军也完全不怕,那可真是大将风范。
但其实赫连郁也怕,只是他的怕被一脸冷静的萧衡昭给震慑了回去,萧衡昭都不怕,他怎么能怕!
不就是三千对五万么!稳住,赫连郁,你能赢!
你就是要赢给许锦言看,让她知道,你比那只会看笑话的大乾太子爷可强多了。
赫连郁一挥手,一旁的城守赶紧把衣服给他披上,“再清点一下我们的人马,准备迎战!”
库泉,萧衡昭,你们都给我擦亮眼睛瞧清了我赫连郁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