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锦言离开的时候,孙白娘叹息了一声对她说:“你对我说的这番话,我听进去了。但是十几年的计划,我绝不会轻易放弃。雀儿不能让我放弃,自然,你也不能。”
许锦言点头,孙白娘的回答在她的预料之内。
她转身准备离开,她不觉得自己在三言两语之间可以撼动孙白娘,她费这一番唇舌也不过是觉得有些事情该告诉孙白娘。
孙白娘在许锦言迈开第一步之前,她忽然极轻声的对许锦言道:“那个绑走我的人可能查到了关于你的一些秘密,曾经…。逼着我画下了一副五皇子殿下的肖像。”
许锦言骇然转了身。
“你说什么?”
孙白娘向四周看了看,然后又压低了声音道:“他们是口述那个人的容貌特征让我画了下来,我越画越觉得像五皇子,后来最终的成画,确凿的是五皇子殿下无疑了。”
“口述容貌特征让你画画的那个人可是一个蒙面女子?”许锦言也低声问道。
孙白娘摇头道:“绑我的人是一个蒙面女子,但是口述让我画画的人…。是一个男子,年龄看起来不小了,而且靠近他便觉得阴森诡异。”
许锦言明白了一些,她微微一笑道:“多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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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闱很快便榜了,许恪是武试当之无愧的第一名,一时三元及第的武状元名声响彻了整个北明京城,许朗脸上有光,对许恪也分外和蔼,但是许恪对于许朗并没有多少的好脸色。
许朗也浑不在意,反正许恪这个武状元是他的儿子,至于许恪对于他的态度到底如何,许朗并没有太重视。
李探也榜上有名,文试中了二甲,算是很不错的成绩了。榜的第二天,李知书便去把李探接了回去。许朗乐见其成,而且这样一算,许家现在就住了两位今年科举的新贵。
给脸上增光添彩的事情,许朗自然是没有不答应的。
榜之后,宫中便要举行盛大的宴会,宴请榜上有名的举子来宫中赴宴,称为“折桂宴”。届时新贵举子齐齐赴宴,是五月份宫中最热闹的一件事了。
一般文人墨客总是设想在折桂宴上会被皇帝或是名臣挑中,成为乘龙快婿,到时候不仅金榜题名还顺便提前预定了洞房花烛夜。瞬间齐全了人生两大美事,该是何等的春风得意。
但是毕竟只是文人墨客的设想,事实上……皇帝并不会在折桂宴上替公主挑选夫君,而其他的大臣也未见得愿意在这些刚入仕的新人身上交付自己女儿的终生。许锦言也去赴了这场宴会。按理说,她这样的新寡是不该这么快抛头露面,而且折桂宴和寻常宫宴不同,许锦言并不是非得入席不可,但庆裕帝一直没能从张正突然生意外的这件事里走出来,一直想找个借口把许锦言叫进宫里问一问有关于张正的一些事情。
所以便借口召许锦言赴宴散散心,将许锦言招进了宫里去。
许锦言完全可以推脱掉这一次的宫宴,但是她却没有推,反而欣然赴宴,这一次的宴会不会是风平浪静的,有人坐不住了,有人亦不想再多等待。入宴之前,庆裕帝果然将许锦言召进了乾清宫,刚说了几句话,许锦言便明白了庆裕帝的意思。
庆裕帝原来应该让张正帮他做过不少不能说出口的隐秘事件,可能给了张正不少的证据或是信息,现在张正不在了,庆裕帝怕那些东西会传出去,所以打探着许锦言的口风。
许锦言明白了庆裕帝的意思,便装傻充愣的将这些事糊弄了过去,言外之意说了几句张正书房里的东西都随着一起下葬了。
庆裕帝这才放了心。
随后庆裕帝便安慰了她几句,说张正虽然英年早逝但是他的精神气节永远留存,永远活在你心里等一系列客套话。
许锦言一点儿也不想听这些话,我夫君那活得好好的呢,一年后我俩就要见面了,他不用活在我心里,他得活在我身边。
不过庆裕帝吐露了另一个消息却令许锦言有了些兴趣,庆裕帝将许府里的那位诸葛神医接进了宫里。
诸葛神医…。许锦言但笑不语。
许家可能快要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