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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锦言端起赵晚枫递给她的茶,轻轻一饮,“好茶,顶级的铁观音。”
“不过我还是爱喝你这里的酒。”赵晚枫摇头轻笑,“不了不了。你现在可是有家室的人,我要是让你在偎翠阁喝酒,我怕有人来提刀砍我。”
许锦言笑了笑,眸底的光变得温软了起来,“他脾气很好的,怎么被你一说,竟然成了凶神恶煞一般的人。”
“等等,张夫人,请你措辞严谨一些,你家张大人不是竟然成了凶神恶煞,那他本来就是凶神恶煞。”赵晚枫连忙改正了许锦言的言语错误。
许锦言淡笑,将茶盏放下道:“你还是不要把那玉佩给赫尔妥。他没有偷玉佩,如果玉佩到了他手上,那就是人赃并获。赫尔妥可不会这么傻,来一趟北明给自己添一个窃贼的名声,他这两日急得上蹿下跳,做的事可不是找玉佩,而是抓偷玉佩的贼。”
“那不就是你么……”赵晚枫笑的有些不怀好意。
“是我怎么了,现在这玉佩可在你手上,你也算是共犯。”许锦言也笑得不怀好意。
赵晚枫连忙放下了玉佩道:“哎哎哎,别乱说啊。这玉佩是你今天拿来的,和我可没有关系。”
“知情不报,也算共犯。”
赵晚枫向后一靠,靠在椅子背上冷笑道:“你别笑得和狐狸一样!我怎么知情不报了,我现在就拿着这玉佩到蕃坊去举报你!”“你不会。”许锦言笑意盈盈的望着赵晚枫。
赵晚枫顿时泄了气,摇头笑道:“你可真是个妖怪。”
“说吧,你把这件事告诉我是干什么?你憋什么坏呢!”赵晚枫有了丝警惕。
“有人教过我,在一个人信不过你的时候,而你又想要得到这个人的信任,那就得找一件事投诚。”许锦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眉眼流转的都是笑意。
“投诚?”赵晚枫显然有些惊讶,“你想得到我的信任,所以将这件事告诉了我?”
赵晚枫仔细想了想,“你为什么想得到我的信任?我有那么多的把柄都在你的手上,但是你没有把柄在我手上。我们之间,就算要取得信任,也应该是我要取得你的信任吧。”
“所以我将我的把柄亲自送到你的手上。这样我们不就都有对方的把柄了么?”许锦言左手托腮,带了点俏皮的看着赵晚枫。
赵晚枫可不吃这套,白眼一甩,“你有毛病啊?”哪儿有这种人,平白无故非要把自己的把柄交到别人的手上,这不是有毛病是什么?
说完这句话之后,赵晚枫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你是怕我对突厥人动手?”赵晚枫坐了起来。
赵晚枫瞪大了双眼,她才想明白了许锦言这一出一出的是在干什么!许锦言微弯唇角,“你这反应可有些慢。”
许锦言知道赵晚枫和突厥人之间有些过节,前世的赵晚枫也是因为行刺突厥王未果而被凌迟处死,整整割了一千刀,死无全尸。
不过按照前世的事件推演,前世这个时间段突厥也派了人来和亲,唯一不同的是,当时嫁的公主是端祥,今生换成了端云罢了。前世的赵晚枫这一次并没有动手,突厥的和亲队伍顺顺利利的迎回了端祥。赵晚枫是在突厥王亲临的那一次动的手。
换一种说法就是…。赵晚枫的仇人是突厥王无疑了。不过前世那个时候的突厥王并非是现在的突厥王,赵斐即位前大概一年左右的时候,突厥的左贤王动变乱,将原来的突厥王掀下了王位,自己做了突厥的王。
这位左贤王好巧不巧,正是赫尔妥的父亲。
也就是将佩玉侮辱至死的人。赵晚枫犹豫了一下道:“我知道你这个妖怪似乎了解我很多的事情,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你怎么查到的这些事我不去追究。但是我要做什么…。我们该算是朋友了吧,出于朋友的道义,你不该管我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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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锦言没有顺着赵晚枫的话继续说,而是微带笑意道了另一件事:“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便同你说过我想将突厥王碎尸万段,你可还记得?”
记得,当然记得,赵晚枫永远也不会忘,第一次见面,那双清透明亮的眼眸里有着泼天盖地的恨意,她对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人说,她想把突厥王碎尸万段。
那样激烈的恨,汹涌的怒,赵晚枫怎能相忘。
许锦言能说出此话,便是肯定知道她赵晚枫和突厥王之间也有过节,虽然事实上,和她有过节的人并非突厥王,但赵晚枫还是就此将许锦言视为了可以相交的人。
只因为她曾经向她袒露过那样炽烈的恨。
而赵晚枫也有一份那样的恨,在心中熊熊燃烧着火焰。“当日我说我恨的人是突厥王,不算骗你,但也不算坦诚。今天,我且将实话告诉你。”许锦言顿了顿。
“我想碎尸万段的人是突厥左贤王和他的儿子赫尔妥。”
“这一次……我会让赫尔妥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