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为什么惩罚你么?”他低头看着怀中之人。
她乖巧点头,小声道:“知道。”
他冷笑一声,又摆出这副可爱模样来引他怜惜,这个人还真是,又坏又过分!
箍在她腰上的胳膊重了几分,“你当真给赵斐绣过荷包?”
她被他圈在怀里无处可逃,只能硬着头皮回答了这个问题,“是,我是绣过……”
凤眸里显而易见的怒气,绣过荷包……那也就是喜欢过那个人了。
他不会傻到不知道给男子绣荷包意味着什么。
他复又垂下头,毫不客气的在她的唇上狠狠辗转,那红唇如此娇软,在他的掠夺下都能渗出要命的甜意,让他甘愿沦陷。
一如她这个人,无论做了什么,他最终都还是拿她没有办法,心甘情愿的沦陷。
他抬起头,有些许喘息的向她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只告诉我你恨他。”
她攥紧了手掌,琉璃眼眸微微低垂道:“最初没有告诉你,是因为觉得没有必要。后来没有告诉你……。是怕你生气。”她急忙抬起头,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臂道:“我是爱过他,可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以后我再也不会爱他了。”许锦言说完这句话,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像是什么低劣话本里的负心人一样,被娇滴滴的张姑娘现了她的过往,她为了博得张姑娘的原谅,一再的向张姑娘作着保证。
但是她的这位张姑娘可远不如话本里的好打,瞧张姑娘那模样,低着头阴沉的盯着她,凤眸里的怒意铺天盖地,箍在她腰间的手又收紧了几分,一副不相信她的话的样子。
张姑娘轻咬红唇,似乎在考虑如何处理她。
不行,不能给张姑娘作的机会。许锦言立刻抱住他的腰,硬是将身子窝在他的怀里,用脸蹭着他的胸口道:“夫君,我真的不喜欢他了。你不是也知道么,我特别想杀他,我不知道毁了他多少事儿呢!”
“有一个词儿,叫爱恨交织。”他凉凉的开口。
窝在他怀里的人身子一僵,果然不好打。
她咳了咳又道:“夫君,我对他真的只有恨,完全没有爱。那我要是对他还有一点点的爱,我怎么会让许茗玉嫁给他?”
是吧张姑娘,我要是但凡对他还有感情,怎么会让另一个人嫁给他,尤其这个人还是许茗玉。“因为那是我设计的。”他冷哼。
许茗玉为什么会嫁给赵斐?那是他设计的!和她可半点关系也没有,她休想把这件事往自己身上揽!
他的话还是那么冷硬,但是眉眼已经微微和缓了下来。怀里的人在他的胸口蹭啊蹭,不得不说,的确很舒服,将他的心直接蹭成了一汪春水。她像是幼猫儿般乖巧,在他怀里肆意的撒娇。说话的语调也软软糯糯,带着那么一些哀求。
这副样子……
这副样子真是让人想把她再抵到墙上狠狠亲上一次。
他轻叹了一口气,“那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喜欢他么?”
终于还是……拿她没有办法。
怀里的人又僵了一僵,那蹭着他胸口的小脑袋飞速的抬了起来,瞟了他一眼之后又飞速的垂下了头道:“那一年玄瑛会,赵斐冲我笑了一下。”
凤眸微微睁大,什么?这就完了?
就笑了一下?这是什么理由,他冲她笑多少次了,那怎么也没见她给他绣荷包!让她说一句喜欢他也不愿意承认,他这么揪住她不放是为了什么,难道是真的怕她还对赵斐有感情么?
是有那么一些怕。
但……但更多的,其实还不就是……想逼她说一句喜欢他么。
她抬起头复又道了句,“那个时候我还大字不识一个,许茗玉诓我把”万寿无疆“念成了”万寸蜈蚣“。当时所有人都在嘲笑我,只有赵斐远远的望了我一眼,他当时的那个眼神又和煦又温润,我便…。记下了下来。”他皱着眉想了一想,“万寸蜈蚣”的这件事他是知道的,不过是后来有人闲谈此事的时候他才偶然听到,当时他并没有在场,他去处理了一件棘手的事情,所以早早就退了场。
如果这件棘手的事情没有出现,他当时在场,比赵斐最先望向了她,那么她一开始喜欢的人会不会换成他呢?可世上从来没有如果,即便这件棘手的事情没有出现,他在场,以他的性子估计也不会多看她一眼。因为那个时候的她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对待陌生人,他一向冷漠,莫说眼神,就是生了什么事都懒得在意。
看着此刻被他牢牢圈在怀里的人,他微微舒了口气,将她抱进了怀里。
她察觉他的态度转变,靠在他胸口问道:“怎么了?”
“庆幸。”他摸了摸她的墨。
庆幸我错过了那么重要的时刻,却没有错过你,现在依然将你拥入了怀中。
而他此时还不知,实际上,他真的错过了她,一生一世的光阴。若非曾有人以苦心,以热血,以性命强求,她也换不来这重来一世,与他再次相见的机会。
他虽然没有将话说尽,但是她却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窝在他怀里道:“其实赵斐的眼神很有可能是我的自作多情。你想想,他看谁不是那假惺惺的温和。我那时候也是傻,没见过什么世面,所以才上了心。我现在就不会上心了,因为我夫君比他可好看多了!已经见过了倾国之色的我怎么会继续在意赵斐那种蒲柳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