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朗看许茗玉瑟瑟抖的这个样子重重的叹了口气,毕竟是他曾经最珍视的女儿,现在落到这一步田地,他的心里又岂会好受。
可是许朗能有什么办法,他也不想相信那手绢是许茗玉的,可即使手绢真的不是她的,事已至此,全京城的达官显贵都已经亲眼看见了那手绢从许茗玉的衣袖里掉出来,手绢不是许茗玉的这件事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玉儿,这件事已经没有办法解决了。你…。好自为之吧。”许朗转身走了出去,走之前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李知书,许朗的眼神已经没有任何的心疼或是怜爱了,只有着淡淡的疏离甚至还有厌恶。
许朗走后,李知书捂着脸痛哭了起来,许茗玉扑了过去,抱住李知书也哭道:“娘,怎么办,我们怎么办啊!”
李知书哭了一阵,擦了擦眼泪道:“玉儿,你放心,娘一定会为你报仇的,娘一定要让许锦言那个贱人死无葬身之地。”“此事和许锦言有关系?”许茗玉震惊道。
李知书咬牙切齿道:“怎么可能和她没有关系,从宗儿到你毁容,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哪一件和她许锦言没有关系。这一回的那手帕你没有印象?不就是上一次让李嬷嬷放到她衣袖的那一个。”许茗玉仔细想了想,这才意识到了是怎么一回事。
“许锦言!”许茗玉气的直抖,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无比。
害她到这步田地的许锦言现在住在皇宫里,享受着无上的荣华,太后的宠爱甚至可以让许锦言获得她这一辈子最梦寐以求的东西,而她却被父亲斥责,名声尽毁,未来要遭受的不知会是多么惨痛的事情。
许茗玉抱着头尖叫出声,她一定要杀了许锦言,一定要!
——
京郊,一辆马车在山路上狂奔。
夜色深沉,半夜的雪虽然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但显然已经温和了许多,零星的雪花飘落下来,和着这夜色,分外显得风情独具。
直直山路上尽是厚厚的积雪,山路不常有人走,被马车的车轱辘一压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滚出一条长长的痕迹。
除夕夜虽然听起来热闹无比,可毕竟也到了半夜,深冬的气息从马车车窗一一股脑儿全钻了进来,许锦言被张正抱出来的时候只着了中衣,虽然他记得给她顺手捎了件大衣,马车上还准备了一整套的衣服,但现在毕竟是深冬的半夜,许锦言全副武装还是有些冷。
许锦言极力的坐的离张正远一些,但是马车的空间就那么大,她坐的再远都远不到那里去。他知道她的小心思,但是没有阻止。横竖他一伸手就能触碰到她,这点小心思就由着她吧。
但是在许锦言冷的打了个颤之后,张正便瞬间侧了目,毫不犹豫的伸手捉住了她正试图缩进衣袖下的手。
一触,他便皱眉道:“过来。”
手怎么冰成了这样?
许锦言连忙摇头道:“不了不了,我不冷。”
他没有再多言,直接一用力就将她从一侧拽了过来,牢牢的抱了个满怀。她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坐在了他的怀里,而她好像形成了记忆力一般,顺手就抱紧了他的身子。
张正着了件狐狸毛的玄色大氅,大氅上绣着低调而华贵的暗底回字文。他将她纳入怀里,随后将那大氅撑开,披在了她的身上。
的确,她是暖和多了,一点也不觉得冷。
可是……她更宁愿被冻着。
他这样抱她在怀,她的身子紧紧的和他贴在一起,以他向来禽兽的行径,谁知道他一会儿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许锦言动了动,想试图挣扎一下。但她一有挣扎的苗头,他就立刻把她抱的更紧了一些,她被他牢牢的圈在怀里道:“别闹,受了风寒怎么办?”
他将头贴在她的颈窝之处,轻嗅着她丝上的香气,怀里抱着她软软的身子,漂亮至极的凤眸里尽是大好的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