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锦言抱着宋婉婉的手一紧,接着脸上就浮现出安慰的笑意。她看着王严崇王阁老缓缓而行,一脸严肃的模样。笑意愈深,连泪花都快笑出来了。
是王严崇王阁老,前世因她而死,恩情大于天的老师。“许姐姐,你笑什么呀?”宋婉婉看着许锦言的笑容不解的道。
许锦言看着王严崇的背影笑:“你不觉得前面走的那个老爷爷看起来很慈祥么?”
宋婉婉和王氏一起睁大了眼睛,妄图从王严崇身上找到一丝一毫和慈祥这个词语能联系起来的气质。
王氏看着王严崇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硬模样,打了个颤,干巴巴的笑道:“许小姐,你说的不会是王阁老吧?”
王阁老,嗯?慈祥?
王氏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话若是被清尘书院的学子听见,恐怕要全书院笑掉一嘴的牙。谁不知道王严崇是出了名的严厉冷酷,只要是清尘书院出身的学子,一听见王严崇三个字就吓得魂不附体,有的出了书院好几年,在街上看见王严崇都要绕着走。
府上的三少爷今年就在清尘书院就读,回回书院放假归来,都要在婆母的面前哭诉上好几个时辰,痛斥王严崇心狠手辣。
这样的人?慈祥?
王氏很想伸手摸摸许锦言的额头,看她有没有在烧。
许锦言看着王严崇严肃的面孔,嘴角勾起,脸上是自内心的笑意。
老师还是和前世一样,总是一身厚重的黑衣服,面孔板的平平整整,一点笑模样没有。阴沉严肃的模样能吓到一群小孩子。
可其实老师只是人前才摆出这样一副严肃的模样,背后却对她好的不得了。
老师刚开始授业于她,她那时还是个不学无术的许家蠢货,听着老师的课十分费劲,上课的时候也老是心不在焉。后来有一次老师让她背《兵法》,她背了几个字就实在背不下去了,老师气的痛骂她一顿,虽言语激烈,但手上三指宽的戒尺只狠狠的击在她面前的桌子,丝毫都没有碰到她。
而她却依然被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只会哇哇大哭。老师看她一哭,也受了惊吓,手足无措的过来安慰她。她看着老师安慰人还严肃的脸却哭的更为大声,最后老师没了法子,居然画了大花脸扮作老虎来逗她笑。
她看着原本严肃至极的老师却“嗷呜嗷呜”的摆出那样一副滑稽的模样,这才破涕为笑。
她是一直知道的,以严厉冷酷著称的王严崇王阁老只是看着严肃,但真的是很慈祥很慈祥的人。许恪还没入席,就不断的向女席张望,一身黛色披风的许锦言抱着粉红蝴蝶宋婉婉本就无比显眼,许恪随便一看,许锦言便映入了他的眼帘。
许恪记得那件披风,那是母亲最喜欢的衣服,母亲穿那件披风的时候英气而沉静,但如今被妹妹穿来,披风却更显的华贵温婉。
上一次在清尘书院门口许锦言突然对自己的态度转了个弯,许恪虽然惊喜不已,可也怕许锦言的态度会再次变化,所以这一次一来,他便小心翼翼的看向了许锦言。
但他的眼眸刚落在许锦言的身上,就现许锦言也正在看他,还弯唇向他笑了笑,随后像是还说了什么,许恪眯眼,仔细的分辨许锦言的口型。许锦言说了两个字。
哥哥。
哥哥……许恪心里一热,落了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