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肖想写字之人心中所怀天下,非尔尔众生。
前世她跟随赵斐打天下的那些年里,见过无数次张正的手段,也见过无数次张正的笔迹。
那个风华惊世的男子,笔法飘逸,写字收尾的时候会微微带一点钩,极为好认。
只是她前世所见的张正笔迹,却从来没有带着这样的气势。
这样君王般的气势。
许锦言看着那副字,如琉璃般清透明亮的眼眸讳莫如深。刚才一进遇奇斋,她就现了张正的这幅字,笃定了张正和遇奇斋关系匪浅,所以在方才的掌柜问她可有介绍人的时候,她才敢那么确切的说出张正的名字。
前世张正帮赵斐在遇奇斋买卖军工物资,清楚的同赵斐说他与遇奇斋没有密切关系,只是通过友人介绍才搭上了遇奇斋这条线。
可若是依张正的说法,他与遇奇斋只是萍水相逢,那遇奇斋怎么可能把他的字堂而皇之的贴在墙壁之上?
张正分明就和遇奇斋关系匪浅,却隐瞒了赵斐。
如果说前世张正对赵斐有所隐瞒,是不是意味着张正对赵斐不是完全的忠心与臣服。
许锦言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随即她抬眸看向“江山如画”四个字,那样君主般的气势,随意的笔画便带了君临天下的重压。
她怎么会用臣服两个字形容他呢?
那个男人是命定的君王,生来就该执掌天下,从来不会是臣子。
许锦言一震,倏而用手捂住口,她被自己这莫名其妙的念头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