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晋之自己则端坐教习之位,朝季寻真问道,“这位师妹,你说你没有分到灵玉原石,此话可否为真?”
季寻真眼神坚毅,当即咬破中指,滴血为誓,“此话为真,若有半分虚假,罚我受尽天雷、剔除灵骨。”
这样的毒誓都发出来了,内门管事和戒律堂守正不得不正襟危坐起来。
“这位弟子,若是你没收到过灵玉原石,那灵玉,你们可否见过?”内门管事发问起来。
“灵玉又是何物?”季寻真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内门管事当真恼怒起来,他转首质问竹君,“你不是说,新晋弟子灵玉消耗过大,还找我多拿了五百个去么?”
“用在哪里了?!”
竹君不停地冒出虚汗,“弟子并没有……并没有私藏,而是……”
“而是用在这几人身上了,对么?”这时候沈涧站了出来。
就在今早,季寻真拉着他,将一枚留影石交给了他,请他在今日某些大人物光临之时仗义执言。
既然是季寻真开口了,沈涧定是要把事情办好的。
他似笑非笑地看向姜星等人,手里变出留影石,随意把玩,“各位看看这里面,有正义之士,将留影录在了里面。”
言罢,他随意将留影石往天一抛,法力催动之下,留影石光影四射,最终它凝成了一幅图画,位于大堂上方。
赫然是陆九谦姜星等人于竹君房内练功之情景,他们每人面前都摆了不少灵玉原石,姜星面前的灵玉原石,更是其他人的数倍之多。
画面中竹君御剑而来,从芥子囊里拿出在内门管事那里讨要的五百灵玉,然后和苏凌一起,分发给了大家。
奇怪的是,这个分发也不是平均的,姜星得到的灵玉,要远远多于其他人。
这时除了震惊和愤怒,所有人的心头都萦绕了一个大大的疑惑,这个姜星,有什么不一样吗?
“大胆竹君!”内门管事气得不轻,直接站了起来,指着竹君鼻子骂,“你……你……你竟敢做出这等荒唐之事!”
“不……不……”竹君口中喃喃,连连退后。
“除了私自挪用灵玉,竹君管事怕是还有其他荒唐事吧?”又有一人站了出来。
众人一看,此人虽着浅绿道袍,却高贵矜持,气度不凡,正是越不惊。
他长手一伸,竟戴了一副黑手套,手上乃是又一块墨绿色的留影石,“这石头乃是有心人予我,告知我若是她遭遇不测,一定要将管事与教习的罪行公之于众。”
越不惊的话,就有够惊悚的,戒律堂守正死死盯着竹君和苏凌,一丝一毫也不想放过他俩的表情。
介于沈涧的动作一点也不帅气,越不惊直接将留影石往空中一抛,留了个帅气的背影给所有人。
这段影像更加劲爆,竟是有心人潜入了竹君居室,从暗格里找出外门历届弟子对管事的贿赂之物,与一封封互通款曲的书信。
一些书信,内容竟是数名面容姣好的男弟子,由于既无家世支持,也无天赋过人,只能依靠自己的姿色,去取悦竹君。
内容之大胆,令人咋舌。
“大胆竹君,证据确凿,你还有何可辩解之处?!”戒律堂守正上前,就要亲自擒拿竹君管事。
“你们不能抓我!”竹君眼看墙倒众人推,情急之下,狗急跳墙,“我背后之人,你们得罪不起。”
山晋之:“……”
内门管事:“……”
戒律堂守正:“……”
这就很离谱了,更离谱的是这种威胁方法,山晋之觉得自己五岁之后就不这么用了。
竹君见众人愣住,直直朝着山晋之道,“山师弟,我劝你们,今日之事,就此作罢。”
“我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
见她如此有把握,若不是谈小师叔正在这里,山晋之都快被虎住了。
正在这时,武项在人群中,轻轻以手指,不经意地一弹——
这是一个信号。
一个只有百里之外的温初尘才能看得懂的信号,此时他正与药王谷谷主之子叶冲之交谈着什么,收到信号,他立马一个回神,叫住了叶冲之,“冲之。”
叶冲之完全不知道外门所发生之事:“怎么了,初尘?”
温初尘展现了从出生以来最好的演技,他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样,“方才晋之传我消息,说小师叔在外门。”
叶冲之蹙眉,“小师叔怎么跑去那种腌臜地方了?”
温初尘叹了一口气,“你不是不清楚,外门又一新晋弟子百般纠缠于师叔。”
“冲之,那女子实属难缠,你知小师叔不善言辞、口舌笨拙,被那女子缠得不堪其扰。”
那叶冲之一听小师叔有难,哪里还敢有耽搁,眼神一凛,便乘着暴脾气叔叔剑,咻地一下不见了。
叶冲之一走,温初尘便沉下了眼神,眼中望着前方,望着叶冲之离去的方向。
………………
不过一瞬功夫,叶冲之便冲到了外门。
他一贯出门,排场甚大,今日却略显狼狈地冲到了学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