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转向了他的脸,此时沈涧也在看着她,目光汇集,忽地气氛变得怪异起来——
电光火石间,他将手放到她的后脑勺,蜻蜓点水地在她的嘴唇上啄了一下。
季寻真惊异地看着他,之前血战之中的那个吻,她可以不计较,毕竟那时他以为自己快死了。
可现在——
沈涧掌中又运力,她以胳膊抵住,想要逃离,他捉住她的双手,不管不顾将她摁在树洞壁上,嘴唇触碰,长驱直入,攻城略地……
季寻真咬破了他的唇,她的嘴里混是血腥味,还有那无法忽视的……将人淹没的纠缠。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人才放过她,直了身子,伸手擦拭她嘴唇上——他的血液。
她的脸蛋绯红,她不知道,他的血液是世上最催情的药剂。
“你……不要这样……”她掩盖住自己心底的波澜,急切起来,“你明知,我已有了心上人,你这人不道义!”
“我非是人,我是魔啊。”沈涧直勾勾看着她。
季寻真被他看得心烦意乱:“你是魔,你当然不在乎。”
“可我在乎啊,我爱谈明月啊!”
“所以呢?”沈涧嘴唇上的血流了下来,他一点也不管不顾,眼睛就像钩子一样,死死地盯着季寻真,勾住她不放,“你的心,在刚刚的那一刻,对我有一丝动摇不是么?”
“季寻真,你敢否认吗?”沈涧逼迫她,“你刚刚有对我产生,哪怕一丝的感觉。”
“季寻真,你看着我,否认啊——”他锢住她的下巴,不准她偏头。
“我——”季寻真话还没说完。
血色的嘴唇,夹裹着邪魔铺天盖地的爱意,向她袭来。
他吻她,将她的双手举过头顶,将他的身子覆盖她的身子。
在这逼仄狭小的空间里,倾述着最不可言说的感情。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气喘吁吁地放了她片刻,他看着她,“至少在这里,这个树洞里。”
“季寻真你记着,你曾对我有意,你对我动过心。”
季寻真滚烫的眼泪,打湿了他的手背,他粗粝的手指替她拭泪,“就算你出去之后,依然奔向谈明月的怀抱。”
“我都要你,永远记着我,记着这个树洞,记着这一刻你的心。”
“我……没有……爱你……”季寻真艰难开口。
“嗯……好,你没有。”沈涧回答。
季寻真感受着他粗粝手指划过自己脸颊的炽热触感,她心中一片冰凉,她明白,他不过在成全她拙劣的谎言。
她拙劣到连自己都不信的谎言。
许是那个梦的影响,她和梦里的自己,共情一下。
不过是小小的一下。
一下。
……………………
两人修整完毕,再次从树洞里出来。
季寻真没有看沈涧,她以手往空气中虚虚一凝,一根小型的断剑,便在手中聚成。
“这是你的剑吗?”沈涧看向那把剑,之前都没时间与她交流,见她凝水为冰,便问了一句。
季寻真:“……”
“怎么?”沈涧语气挑衅,“你见我像老鼠见了猫,怕得不会说话了吗?”
“是,它是我的剑!”季寻真被他这么一激,直接说道。
沈涧听出她的回答里是浓浓的小脾气,不由暗笑,“它有名字吗?”
“没有啊,那我帮你取一个?”
季寻真咬牙,“惊霜。”
“啧,还蛮好听,就不改名了。”沈涧颔首。
“哼。”季寻真撇头。
“你放心。”沈涧的脸上,出现了平静的神色,“除了你我,没有人会知晓在这片秘境里发生的事。”
“出去之后,我会保密的。”沈涧说道,“你大可以放心大胆地和你的谈明月天长地久。”
季寻真以为他阴阳怪气的毛病好了,没想到病更重了,她听了一口气不上不下的。
也不知他是真的成全自己,还是又一轮的挑衅滋事,果真是……不可理喻的邪魔。
她之前,真不该在那一瞬间,猪油蒙了心。
“承你吉言。”季寻真翻了个白眼。
好了,她现在放平心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