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晋之听了此话,倒是用不同的眼光看待这姑娘了。他正经起来,“挪用灵玉原石是重罪,收受贿赂更是重中之重。”
“轻则散尽功力、贬为奴仆;重则毁去根基、驱逐出山。”山晋之肃然。
“师妹你要知晓,他俩年岁皆已满了两百,若是失去根基,将要面临的是什么。”
孙昭吸了一口冷气,若是重罚,那两人被毁去根基,必定衰竭而死,“若是可以,贬为奴仆也无不可,毕竟,活着受罪比较痛苦。”
山晋之又是一惊异,他本以为,小姑娘会不忍心乞求轻罚,没想到她的理由竟是活着受罪比较痛苦。
他颔首,“我会向戒律堂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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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内门管事刚刚将竹君与苏凌押解到戒律堂,接替竹君的外门管事陈龅牙便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陈明,你慢点。”内门管事斥责,“像什么话!”
他看向陈龅牙那一排牙,“你真的不考虑把牙做了吗?要不是你形象问题,之前还真轮不到竹君当这外门管事。”
陈龅牙摸了摸自己的大门牙,“不忍心啊,陪了我这么久了。”
内门管事哭笑不得,谁他妈对一排牙还念旧啊。
“说吧,出了什么事?”内门管事问道。
“那个……你们知不知道,外门新晋弟子那边,出现了家属。”陈龅牙不知怎么处理现在的情况。
“来看新晋弟子的家长吧。”内门管事深感理解,“有不少穷困子弟,一朝登山,将家属都接到了青上城来。”
“在我还是一个小弟子的时候呀,那时候,我同寝的小伙伴,他妹妹经常来给我们送自己做的牛肉酱,那牛肉酱真好吃!”内门管事遥想当年。
“对了,你妹妹后来呢?”内门管事拍了一下戒律堂守正的肩膀,“后来她去哪里了呀。”
戒律堂守正刚刚把那两人移交出去,这次犯案的还有叶冲之,此人身份尊贵,所以还要请示戒律堂堂主。
戒律堂守正看了一眼自己的老伙伴,“你以为她当年只是给我送牛肉酱吗?傻子。”
“她啊,她后来在青上城找了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活了一百多岁,儿孙满堂,最后寿终正寝了。”戒律堂守正语气里有一丝感伤,随风飘远了。
他们这种修士,早就习惯了亲友尽亡,孤独一世的感觉了。
那陈龅牙看着两个大佬在一边感慨,恨不得跺脚,“不是啊,那家属尤其的横啊!”
内门管事看笑了,“给我说说,这横是有多横啊,有没有竹君横啊?”
此番连拔竹君和苏凌两根老刺,也借机敲打了外门其他管事,想来近十年来,是没人敢在外门撒野了。
陈龅牙一拍大腿,“横多了啊,那女子带了上百名侍从,还把新晋弟子的宿舍全拆了,一夜之间给所有新晋弟子都盖了新房。”
内门管事:“???”
内门管事:“竟有这等好事?”
“还不止这些啊!”陈龅牙从兜里颤颤巍巍取出一枚灵玉,“您看看这枚灵玉。”
那管事定睛一看,“天啦,五级灵玉!”
上清界灵玉里蕴满了灵力,分为一到六级,一级最低,六级最高。一枚六级灵玉,相当于一个神品宝物的价值。五级灵玉则在仙品之上,神品之下,一般修士,哪怕是高居内门管事之职,也极难弄到手。
“这是哪里来的?”内门管事此时已经感到事情略微棘手了。
陈龅牙欲哭无泪,“那家属在那儿挨个新晋弟子发呢,一人一枚,发一枚还在那儿求,求可不可以善待她家孩子,和她家孩子做朋友。”
说着,陈龅牙又从自己兜里摸出三枚,“听说我是外门管事,她一下子就给了我这么多。”
内门管事眼睛都绿了,撸起袖子,“那冤大头在哪儿,我也想去领。”
陈龅牙赶紧拉住他,“管事,您被腐蚀了!”
“我是想说,您都不去管管么?”陈龅牙抱着四枚灵玉,无比烫手。
“管?”内门管事像瞧不懂事的小年轻一般瞧他,“怎么管?”
“你想想,能一下子掏出几百个五级灵玉,不要钱一样发的人家,在上清界,有几家?”
陈龅牙瞬间如梦初醒,“您是说……是上清界有名的名门望族那几家?”
内门管事摇了摇头,“你觉得一般的上清界名门,有想闯碎月剑道就闯的胆量?”
“没有。”陈龅牙老实道,“那……那家属是谁?”
“你有没有看到那家属的模样?”内门管事又问。
陈龅牙微微一怔,回想起给他这几枚灵玉的那人的模样,至今心神还是不定,“太……太不像人了……”
他又连忙解释,“不是像人,是太太太美了……”
“这世上,怕是……没有比她更美的人了……”陈龅牙感叹,很难想象,一个新晋弟子亲属,居然有这样震慑世人的美貌。
内门管事看着陈龅牙,“那人都美成这样了,你还不清楚她的来历吗?”
陈龅牙悚然一惊,由于那位亲属的衣着并不属于特别高贵一款的,浑身的灵力也有所收敛,他根本看不出来对方修为。但经过内门管事的一番提点,他心中想到了一个令他都感到不可思议的名字,“不……不会吧……”
“她不会是那个人……吧……”
内门管事:“嗯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