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死了,不然要瞒住宴绥是很麻烦的。
而现在,他成了厨娘一般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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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寻真现在慢慢了解了如今的状况。
简而言之就是,庆国大将贺兰镜兵临城下,随时攻城,靡国末代女帝元微为了保住绝远城,被迫对贺兰镜服从。
反正知道了贺兰镜要折磨自己,季寻真跟其他人不同,别人觉得屈辱的事,她躺着享受就行了。
“你哭什么啊?”季寻真问给她梳头的女官。
“奴婢……奴婢不忍心陛下……”女官瞬间泣不成声。
“你看这些年,孤后宫悬置,好不容易来了个侧夫,你应该高兴才是,别哭啊。”
女官哭得更大声了。
幸亏女帝是个傻的,才不知道庆国军早已在绝缘城里散播那男-奴为庆国最为低贱的地仁氏族子民。
堂堂靡国最高贵的女人,被逼与庆国最低贱之人苟合,这是莫大的侮辱啊。
“而且你看,那侧夫长得多好看啊。”季寻真美滋滋地说道。
“是孤有福气呢。”
真是好大的福气,女官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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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了,皇宫偏殿张灯结彩,挂上了红色的灯笼。
男-奴被洗得干干净净的,裹着毛毯,被送到了女帝寝宫的王榻之上。
季寻真被灌了几杯酒,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了寝宫。
大家都暗自抹着泪,只有季寻真一人,露出了憨厚而欣喜的笑容。
甚至看了一眼侍立在宫闱旁的贺兰镜派来的彤史,遥遥点了个头,“辛苦了。”
两个彤史,拿笔的手,微微颤抖:“???”
这傻子看着还挺开心?
季寻真推门,一步步走近床榻,上面隆起了一个人形的包,“怎么不扯开?”
“……”
“为什么不对我说话?”
“……”
“一个白天不见,就……就变哑巴了吗?”
她扯开了被子,露出少年青竹一般的脸庞,少年的眼睛清澈,像一只受惊的小兽,“臣……臣下……肮脏。”
“你不脏,你很干净,现在。”季寻真眼里的惊艳是骗不了人的,她垂下了头,嗅了嗅少年身上淡淡的青竹香。
再轻轻扯开一下被子,他是褪下了所有衣物进去的,微微的不好意思,“陛下……”
干净的少年,皮肤苍白,喉结分明,锁骨清晰……
可惜再往下,依稀可见被鞭打的陈年伤痕。
再往下,那伤痕越加的浓密。
少年自卑,拢过了被子,“陛下,不要看,很脏。”
“不脏啊,你明明洗得香香的。”季寻真本来想说,她的想法才脏,脏死了。
可见到少年的一瞬间,仿佛那些想法都被消弭于无。不知是这具壳子本身的纯情,还是这少年此刻的纯白无瑕,她不忍心去玷污。
“这些疤痕,明明来之前祛过,没祛掉。”少年垂下长长的睫毛。
“那以前还更深吗?”季寻真脱了鞋,抱着膝盖问。
少年点了点头,“奴是一个小官的马奴,大人打杀都是应该的。”
季寻真一听,“才不是,谁打你,我打回去!”
“噗嗤。”少年笑了,他的笑是清清的小溪,“陛下,这是不可以的。”
“为何?”季寻真歪着头。
“他离您很远很远呢,您管不了他。”阿南认真道。
“好吧。”季寻真耸了耸肩。
“咳咳咳!”宫闱外,彤史开始咳嗽,示意他们不要多说废话。
彤史的咳嗽,使得两个年轻人对视了一眼。
季寻真先笑了,“她们可真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