狰不断地呼唤着沈涧,可是沈涧这狼崽子,一点声音都没。
他呆呆地坐在冰凉凉的地上,本应该很冷的,可他一点也不觉得冷,全身的感官只剩下了一个——
发热、肿|胀、生疼。
“主人,你没事吧?!”狰见了沈涧那样子,苦苦忍住笑意,“她……没把你弹出事吧……”
‘狰。’沈涧淡淡的问道,他的声音里不复往日的神气与恶毒。
“嗯啊?”狰有点不习惯这样安安静静的主人。
‘你说,她又把我碰了,还是在有人见证的情况下。’狼崽子低下头颅,小耳朵微微翘成了一个期待的幅度,“这样……是不是……该对我负责呀……”
狰:“……”
小狼崽舔了舔嘴唇,话语间有一股纯良的味道,‘这下……赖不掉了吧……’
灵墟幻境里,这一天的阳光凉凉地照拂在了小狼崽的耳朵间,形成了一片温柔的阴影。
他把一生中绝无仅有的温柔,都给了这个……眼里没有他的女人。
…………………………
“沈涧,沈涧?”转眼间,季寻真已经穿好了衣服,稍微思索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摇了摇瘫坐在地上的狼崽崽。
狼崽崽耷拉着脑袋,没有反应。
“刚才的事……实在是对不起,是我没注意到……”季寻真是真的后悔,她不应该因为沈涧暂时糟了难,成了狼崽子,而对他有所怠慢和轻视。
更不应该把他简简单单看成一只宠物。
他是一个真真正正的骄傲少年啊。
“嗷呜。”小狼崽似乎摇了摇它的小脑袋,轻轻地垂着脑袋,嘴里含了下她的衣袖。
似乎,意思是不生气?
季寻真松了一口气,看来沈小涧还没恢复神智,盈盈果治身不治心的大名,真是名副其实。
她揉了揉它的小脑袋,下意识疏离了他一点,“乖,我会为你找到澹台灵犀的。”
她心里有一丝愧疚,那种背着澹台灵犀,占了沈涧便宜的愧疚。
虽然这并不是她本意。
“嗷呜呜……”小狼崽仰望着她,见她起身不打算抱自己了,难过地咬了咬她的裙角。
“好啦,乖,我们不应该这样亲密。”季寻真安抚他,还是义无反顾地抬起了脚,“相爱的人才能这样亲,我们不能……”
“你会明白我的苦心的……”
小狼崽似乎听明白了什么,放下了咬着的裙角,他眨了眨圆溜溜的眼睛,毛茸茸的身体,蜷缩成了难过的幅度。
一种……季寻真她无法明白的难过。
季寻真没时间再去小心安慰狼崽子受伤的小心心,她赶紧叫醒了宴绥和人头马阿唯,告知了现在他们面临的情况。
听到季寻真说,姜承光可能准备杀了他们时,宴绥背过身揩了把眼泪。
须臾又回过头来,他鼻子还堵着,“诸位,跟你们说一声,抱歉了!”
“此番若能活着回去,宴绥我……定会尽我所能,补偿诸位!”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莫名对向了人头马阿唯,甚至还突如其然地抱了小幼崽一下,“对不起……如果可以……我想可以以后一直照顾你。”
恳切又真诚。
小人头马稍稍停滞了一下。
“好了,不是煽情的时候。”季寻真摸出一张手帕,递给宴绥,“擦擦。”
宴绥接过,小心翼翼抹了抹眼泪。
“现在我们必须要在等下开门那一刻,逃出去。”季寻真扫视了眼下的同伴,一只还没膝盖高的小狼崽子,一只断了前腿少了眼睛的人头马和一个……傻子……
她扶了一下额头,还真是天残阵容。
“我身上有两样东西,一样是无颜面具,可以短距离运输生物。但前提是必须有人类作为目标点。”
“现在短时间内,我们找不到其他同伴,此条作废。”
她看了一眼周围,每个小同伴都在认真听,包括小狼崽,两只前爪跪着,小身板挺得很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季寻真:“……”
总觉得刚刚的事还横亘在一人一兽之间,怪难为情的。
“还有其他的没有?”宴绥小朋友提问。
“我手中蕴了几十道魅魔族群赠与的魅术,一道给一个人还有余。”季寻真转向宴绥,“宴绥,你有其他宝物,可帮我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吗?”
宴绥点点头,取出那柄缀满了宝石的匕首,从众多宝石中抠搜出一颗,“木棉之心,仙级宝物,能短暂夺夺取范围五百平米之类所有人的视力。”
“使用次数,一日两次。”
季寻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