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蔓蔓哭得梨花带雨,说自己对不起小姐,对不起老爷,当即竟要寻死。
奶娘抱着白蔓蔓,把头磕得砰砰响,说她教女无方。
没等澹台灵犀开口,那太守赶来,连忙将奶娘闵姑扶了起来。
澹台灵犀病了,生了场从未有过的大病,一直卧病在床整整两个月。
就是这两个月,整个澹台府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先是澹台灵犀的奶娘闵姑被抬为了继室,又是白蔓蔓成为了太守府的二小姐,改名为澹台蔓。
哪有抬继室的女儿为家中小姐的,府里人心中门清,那澹台蔓分明是太守澹台历的私生女。
谁也没想到,平日里自持端正的澹台太守,竟在外面养了一外室,还公然把外室与私生女放进正房嫡女房中十几年,分明是欺负那澹台灵犀年幼失恃。
置家中嫡女到了这种地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澹台历是有多偏爱那继室闵姑,又有多怜惜自己的私生女澹台蔓,才能明晃晃在此种境地下打澹台灵犀的脸。
这些倒也罢了,最刺伤澹台灵犀的那把刀,竟是贺星洲松口,同意纳澹台蔓为妾,以偿其清白。
澹台灵犀从此一病不起,那病延绵了半载才将将好。
她被青桃搀扶着,听着吹吹打打的声音传进院子,她虚弱地问青桃,“青桃,这是什么声音呀?”
青桃没有回答,两行泪从这个忠义的丫鬟眼中流出。
不需要言语,眼泪已经代替了言语。
“给我拿一壶酒来可好?”澹台灵犀道,她第一次用那样惨怛的嗓音,“好青桃,我只想……喝一杯,暖暖身子。”
“这深秋……好冷啊……”她眼里的光消失了。
青桃没法拒绝,去取了夏天刚酿好的桃浆。
澹台灵犀一个人坐在湖石上喝酒,一如当年,她喜欢抱着腿,坐在湖石上看贺星洲练剑。
远处的那一星,是太守府里喜庆的灯火,那里的人都是热闹的、欢喜的。
她又闷了一大口酒,忽而那人工湖的水,无风自动。
她喝着喝着,忽然,脚腕一凉,她睁眼望去——
竟是一只干枯湿润的手,从水中伸来,狠狠抓住她的脚腕就往下拖。
她想要挣扎,想要尖叫,无奈那手的力气太大了,转眼,她被拖下了水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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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他不想厮守
再醒来时,她感到很温暖,甚至滚烫的触感。
她睁开眼,看到一条肌肉均匀的有力手臂,正搂着自己。
澹台灵犀吓到正要尖叫,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她曾经日思夜想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你喊什么?”
她回过头,那人的脸庞近在咫尺。
她这才意识到,睡在自己身畔,那个一脸讥诮看着自己的人,竟是贺星洲。
“我……我做了一个梦,我们……退婚了……原来我们已经成婚了吗?”澹台灵犀还以为以前那些事,只是自己做的噩梦。
“你亲口退的婚,忘了?”贺星洲撑起身,露出一片胸|膛。
澹台灵犀登时连看都不敢看,她也想起身,发现自己腰酸得不行,腿心连挪一下都疼得要命。
她心中大致明白发生何事,简直要羞愤欲死,“那我们……我们算什么,贺星洲,你怎么能这么无耻?!”
“呵,我大婚当日,某人被水鬼拖走,扰了婚礼。”
“救回来后寒气入体,必须以修道之人的阳气渡之,方能活之。”贺星洲捏着澹台灵犀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是你父亲求的我,明白吗?”
澹台灵犀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他的坦然,与他的不耐,他说的都是真的。
她曾日思夜想成为他的新娘,却不想以最狼狈的方式,与他无|媒苟|合到了一起。
她成了累赘与责任,她的清白成了最不被珍惜的东西。
“你滚,你滚,我再也不要看到你!”澹台灵犀崩溃大喊,这是她最后的尊严了,她以后……以后该怎么活啊……
身畔一凉,那人果真毫无留恋地起身,穿衣,离开。
澹台灵犀大口大口地呼吸,她浑身都疼,疼得骨头散架,她曾经最爱的人把她从少女变成了女人,这一份曾经的期待却变成了她噩梦一般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