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叶思栩觉得很奇怪,他根本没有演戏的经验,李导也不用自己,为什么还这么热切地给自己推荐?
上次还在秦越鸣面前提,这次又有个新机会。
李导,我不会演戏啊,合适吗?叶思栩发出质疑的声音。
李晗回答地特别快速:阿叶,你就去一趟?方亦南那是什么金字招牌?你不知道呢!合不合适,你先去试试啊!
方亦南,叶思栩当然知道。
那是话剧导演领域的天花板。
十年来无人撼动。
而且方亦南也不仅仅是他自己出类拔萃,身边还有一个在话剧表演领域的天花板,程一诺。
他们既是合作关系,也是家人关系。
混话剧这一圈子的,尤其是文城这个地界上的,没人不知道方亦南和程一诺。
叶思栩心里起了一丝犹豫和摇摆。
等到晚上,叶思栩微信上联系李晗,答应跟他去见那位方亦南导演。
半小时后,在书房和编剧聊剧本的秦越鸣接到李晗电话,得知这个消息。
他紧抿的嘴唇仍旧泄露一丝满意:有劳师兄,我联系方导,安排时间见面。
李晗道:客气客气,我能帮到你们,是我的荣幸啊越鸣!那你安排啊,我带他去。
挂断电话后,秦越鸣又接到编剧的来电。
编剧原本正和他聊剧本的故事如何草蛇灰线、伏脉千里,谈话的兴致如汪洋大海般,因此被打断后,又重新打电话给秦越鸣,要继续胡侃。
秦越鸣平平静静地说了一句:我有点事,下回听你扯。
编剧被兜头倒一盆冷水,听到这大爷没有半点热切意思,便毫不客气地低声骂道:刚才妈的是谁联系你啊!他妈的!
秦越鸣笑着回答道:线人,很关键的线人。
草他妈。编剧直接骂了一句,又疑惑地问,老秦,你他妈的接个电话心情这么好?你大爷的,肯定有猫腻。
秦越鸣哼一声,从皮椅中起身,将手头的剧本丢开:的确有猫腻。行,我不跟你多扯,剧本我空了找你聊,再见。
他看一眼时间,快速联系方亦南,左右就是请他帮忙留着叶思栩在剧院学习表演。
听到秦越鸣的话,方亦南直言:你自己带去片场不行?到我这里吃苦头?多好的苗子啊?
秦越鸣扫了下鼻头:老师,有难言之隐。
方亦南一听,问道:我看看再说。
不行,老师,您得给他安排上舞台。秦越鸣来劲了,的确是个苗子,我观察过了。你跟程老师都会喜欢的。
方亦南语气格外出奇地问:上次谁说现在潜规则的演员都是垃圾?你自己不要投资方塞进来的演员,却往我剧院塞人?秦越鸣?你是秦越鸣吗?
秦越鸣被狠狠地噎了一下,恳切道:老师,就这一次!真的就这一次!
方亦南平静道:我先看看,要不是个苗子,以后你别来我这儿。不认识你这种被娱乐圈腐蚀的人。
好!
秦越鸣被损一顿也不生气,只定好见面时间。
挂断电话后,他将地点时间发给李晗,随后丢开手机,双手撑着后脑勺,靠在椅背上。
他嘴角含着一丝笑意,仔细琢磨起叶思栩。
共情能力这么强的孩子,又在剧院混了一年,肯定问题不大。
就看他自己的意愿。
只是一想到最近叶思栩对自己的冷淡和抗拒,秦越鸣又皱了皱眉。
这只小白兔,的确有些难以捉摸起来。
他得好好想想,怎么改善一下眼下这不容乐观的发展趋势。
作者有话要说:
方亦南&程一诺:又要塞人进我们剧院!塞了十年你还不够!?
作者:那个最后一次?那个大家都老朋友了,不要这样嘛!
第9章
当晚十点,叶思栩如约而至。
他准备选电影,听到沉沉的脚步声,他正要抽出极负盛名的《禁闭岛》。
然而,下一刻,一只手按住自己的手背。
叶思栩触电般猛的抽回来,局促地站在一边,低头闷声问:今天不看这本吗?
先看《雨果》。秦越鸣触碰到叶思栩柔嫩手背的指尖微微摩挲了下,似乎还有他肌肤残留的微妙触感。
嗯。叶思栩忙抽出他口中的电影,快速去播放。
秦越鸣单手按在影碟架子上,看他永远低着头,便启唇道:我上次跟你说过,抬头。
叶思栩刚将影碟塞进去,听到这话,茫茫然地抬头,点点头:嗯。
他将眼神控制在秦越鸣的鼻尖、人中位置。
反正他们本来身高差距就大,也没必要一定对着他的眼眸。
秦越鸣的手指在影碟上快速点着,似乎在无数个话题中间,终于找到一个最合适、最恰如其分、也最不容易被拒绝的:最近忙什么?
叶思栩看着电影快开始,见他高高地站在那里,有些意外,但快速道:没什么。
秦越鸣明白了他就是无所不用极其地在避免和自己交谈,甚至产生交集。
问什么都能直接一口回绝掉。
索性,秦越鸣按兵不动。看电影。
叶思栩觉得他今天有点反常,不过好像也没有。
就是单纯寒暄了一下。
只是自己心理意识作怪,并不是很愿意和他寒暄而已。
他静静地看电影,其实有些心不在焉,刚才已经收到李导的消息,明天下午就要去见方亦南的剧院见人。
有些忐忑不安,可是也不敢太过期待,怕最后成了空欢喜。
还是先见面再说吧。
他今天的确是魂不守舍,电影结束后又很困,走过秦越鸣身边时,竟然一不小心绊了一下。
叶思栩惊慌地双手往前撑,以为自己要在秦越鸣面前摔一个狗啃泥,面色大变。
谁料,一双充满力量感的臂膀稳稳地抱住自己,而且是一把抱进他温暖宽阔的胸膛间。
没事吧?秦越鸣低沉而沙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叶思栩的脸色从白到红,毫无过度,瞬间完成。
他本能地瞪着黑色地毯,流露出一种迷茫,又近乎于不可思议的眼神。
最后慌乱地反应过来,推着他要站好。
秦越鸣起身,动作缓慢又稳妥地将他扶起,又低头同他对视着问:怎么了?摔到哪儿的了?
没有。叶思栩更不敢看他,躲闪着道,下一秒便意识到他的手还搂着自己的上臂,他忙道,谢谢。我去睡了,晚安。
不急,我看看。秦越鸣没松手,但拽得也不用力,只揽着他的肩膀,把他推进自己坐的沙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