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泰斯站在酒店外面的台阶上,手里拎着一个手提箱,通过进口处的玻璃门注视着大厅里的景象,看上去就在等着某人或者是某个账单。唐泰斯的气质本来就飘逸英俊,站在那里想要不被人注意很难,有几个路过的女人都给唐泰斯一个迷人的微笑;姜飞和苔丝看得出来,武珍丽不欢迎这类有关情感的场面。
姜飞和苔丝在一张卡座坐下,武珍丽走向总服务台,随即准备与唐泰斯会合;姜飞对苔丝露出勉强的微笑,声音中带着点紧张:“一开始我不以为然,以为我做了一系列马上可以赚到钱的买卖,抱歉,把你拖下水了。”
“看你怎么说的?”苔丝娇笑这说:“我本来就是要和一起度过风雨,现在是原先拟定的计划改变了,我们不得不面对新情况,就这些;不要想得太多,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的老板那里我自己可以交差。”
姜飞心头掠过一丝异样,苔丝似乎太过自信,布洛克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就是虞孟力那样的狠人面对布洛克,也是吃瘪的情况多;姜飞低声说:“要编一条你自己能信得过的理由,我可以全力配合你。”
“编?……我该编一条理由?”苔丝审视着姜飞的眼睛,微笑消失了:“我不需要编造一条理由,实话实说啦。”
“实话实说?”
“当然。”
酒店外的马路上车辆嘈杂,越来越多的人涌进店里,天色变得暗淡起来,显然雨即将来临;唐泰斯挽着武珍丽的手臂,一副很恩爱的样子走过来。苔丝笑着问武珍丽:“你们还能走得更慢些吗?”
“什么?”唐泰斯看着姜飞,微笑着说:“放松一点,我刚才在来的路上,看见一个机器人在和警方对射,已经被击毙了,和卫老的遭遇一样,让人难以置信。”
姜飞抬头望着唐泰斯,感觉到唐泰斯有点不知所措,目光始终在计书娅身上;姜飞回过头,计书娅的表情是怀疑、是震惊,要不是苔丝的动作够快,计书娅估计已经叫出声来。武珍丽对姜飞说:“我在二楼开了一个房间,要不要到房间里休息一下?”
姜飞看得清楚,武珍丽在总服务台只是拿了房卡,可以说什么手续都没有办,很明显,武珍丽不是一个人来的,而和她在一起的人绝不是唐泰斯;姜飞不知道唐泰斯是不是真的做回一个平常人了,但是计书娅现在的情绪根本不适合在大厅里呆着,姜飞点了点头,五个人各自落寞地朝二楼走去。
很明显,计书娅已经失去了战斗力,姜飞主动地和武珍丽走在最前面;好在楼梯上没有什么动静,渊文笙接到武珍丽的短信,预先已经到了二楼的楼梯口,一行人进了2028号房间,渊文笙在所有人进屋后,关上了房门,顺便把房间所有的窗帘都拉上了。姜飞能够感觉到渊文笙对自己到来的重视,渊文笙敏锐多疑,但是重感情。
武珍丽她并没有像姜飞想象得那样去问唐泰斯或者计书娅什么,她对不属于自己的情感纠纷淡然漠视,不知道是不是对唐泰斯的信任;但是苔丝不得不问,计书娅不仅是苔丝的助理,也是苔丝的闺蜜,苔丝不能让计书娅吃哑巴亏。苔丝一松手,计书娅的哭声就已经出来,泪流满面;苔丝问唐泰斯:“什么意思?”
唐泰斯在沙发上坐下,跷起了修长的腿,看上去漫不经心;可是姜飞几个人都明白,唐泰斯平时不是这样的人,尤其在女士面前,唐泰斯的风度能甩姜飞与渊文笙几条街。现在唐泰斯这样装模作样,正说明唐泰斯心虚,摆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来掩饰自己不知道如何面对的尴尬。
“你没跟计书娅说,你有女人。”渊文笙晓得姜飞无法强人所难,直截了当地表达了看法;唐泰斯苦笑了一下说:“两年前,我去过巴黎,当时用的也不是唐泰斯的这个名字,和计书娅交往过几天,一个合租房的同伴。”
武珍丽点了点头,说明唐泰斯去巴黎的事情不假,苔丝望着计书娅说:“所以你联系我,要我帮你安排一个工作,就是为了在巴黎等这个男人?”
“是。”计书娅的声音微弱得听不清楚,但是点头的动作清清楚楚;姜飞叹了口气,计书娅要不是到了元望市以后,一直在炫汇帮助钱杰克,连自己的订婚仪式都没有参加,早就应该见过唐泰斯了,也不会弄到现在才发现世界太小。渊文笙皱了皱眉头问苔丝:“你都没有把姜飞的所有好友都介绍给计书娅,我真的是很佩服。”
苔丝不是一盏省油的灯,毫不犹豫地说:“我是女人,一个正常的女人,我每天都需要面对工作,我并不希望我的闺蜜对我男人了解得太多。”
武珍丽听到这个的时候,觉得自己可以插言了,她走过来对唐泰斯说:“你放心,我不会妨碍你的男欢女爱,但是在姜飞苔丝面前,你好歹得有个态度,让人家知道可以怎样帮助你。”
武珍丽的语气淡漠,看上去并没有恶意,对唐泰斯也是足够的信任;可是唐泰斯的脸色更加苦,显然不领情:“我没事,我和计书娅真的没什么。”
计书娅哭得更加厉害,女人在这方面天生就是弱者;渊文笙叹了口气,看看唐泰斯和计书娅,似乎没什么可以回旋的余地,渊文笙说:“既然这样,那就暂时放一下,等你们冷静以后再说,姜飞、苔丝,我来说说现在面临的情况。卫氏集团现在真的是很担心,是怕真相暴露也好,是怕别人泼脏水也罢,总之是很担心;尤其是顾局提出要把去医院的几个人带回警局,卫恩普是暴跳如雷,柴重正在协调这件事。”
渊文笙对掌握第一手情报有超强的能力,随着时间一分钟一分钟过去,渊文笙详细地讲了各方面现在的态度;计书娅开始认真地听以后,歇斯底里自然而然地过去了。渊文笙说到最后,突然问:“你们想喝酒吗?”
苔丝默默地握着计书娅的一只手,两人都笑了;武珍丽打断了唐泰斯的话:“我们必须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是关于卫杰景的,卫氏集团为什么如此迫不及待,如果从这一点开始,姜飞、渊文笙,你们能不能办到?”
武珍丽等于直接排除了贝恩伦斯是罪魁祸首的想法,姜飞微微笑了笑说:“是的。我有兴趣。”
“拿去。”渊文笙递给武珍丽一个优盘说:“你安排人看一看,兴许比我看到的要多得多。”
武珍丽直接推开了侧卧的门,闪身进去;姜飞喊渊文笙到窗户边说事情,苔丝起身去了厨房。唐泰斯此刻才朝计书娅望过去,发现计书娅正盯着自己,一种不可思议的诡异笼罩着她;这是唐泰斯最想不到的反应,他感到压抑,差不多一分钟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才开口:“抱歉,由于我的缘故让你失望了,我很难过,但我无法向你表达。”
计书娅把目光移开问:“在巴黎的时候,除了你的名字身份以外,是谎言多些,还是实情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