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查到的?”朱佳音很好奇,司空南山摸了摸高脚杯的底座说:“有个对火九基金感到不满的人给我们收买了。”
朱佳音问:“在巴黎?”
司空南山不会告诉朱佳音,做这一行如果连什么不能打听都分不清,那只能说明不适合这个,司空南山眼睛就没离开过贝多芬二号,低声说:“很多人也在找,付出的程度我看同我们差不多,那个感到不满的人联系上我们,有条件地向我们提供很多情报,包括贝多芬二号,后面对名字是件很简单的事。”
太简单了,朱佳音想,简单到姜飞都在登台,自己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到目前为止,只不过是知道了一个身份。疯狂过后就是难得的平静,六位机器人还在演奏柔和的曲子,木婉妙坐在餐桌旁与贝多芬二号在交谈,姜飞则端着酒杯在四处敬客人,气定神闲地来到司空南山身边,对朱佳音报以微笑。朱佳音有意旁敲侧击:“苔丝小姐呢?是不是后面还有节目?”
姜飞喝了一口酒,红酒的芬芳在牙齿间散发出来,趁着酒兴,姜飞笑着回答:“她和阿梅有悄悄话要说,不适合让我听见。”
难道此刻有行动,朱佳音顿时显得心神不宁,想要前去探视一下究竟;她的身子还没有动作,司空南山就笑着说:“我们就是来赴宴的,刚到巴黎,就遇到这样的好事,只是可惜,我们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也全部曝光了。”
司空南山的声音很轻,但是很有力度;朱佳音诧异的眼神中,姜飞低低地浅笑,略带一丝惋惜说:“我以为二位改行以后,我们能成为朋友?”
朱佳音此刻实实在在佩服慕翠彤,慕翠彤那一双深瞳依然深似海洋,把眼前这个不可捉摸的男人看的分外仔细;慕翠彤早就说过,姜飞的潜力在于他自己,每一次磨练有可能把姜飞这把刀震碎了,也可能把这把刀磨得分外锋利。朱佳音半带撒娇、半带试探说:“帅哥,难道我们原来不是朋友?”
“潜意识里我一直认为你们是朋友,但我怕潜意识在诱导我,就像诱导你一样,企图知道每一件事的答案。”姜飞和司空南山举杯相庆,朱佳音哑口无言;姜飞在服务员的托盘中换了一杯酒说:“很多事太复杂了,也不是我承担得动的,我只有保持一个游刃有余的位置,其他的都无法保证。”
司空南山点头说:“在大鳄面前,游刃有余很不容易,大部分的鱼虾都是被大鳄吃掉的命运,结果难以改变,改变的只是时间。”
朱佳音忽然心怀畏惧,只能摆出一副恭听教诲的乖乖样,司空南山和姜飞相视一笑,呵呵两声说道:“差不多,点到为止。”
姜飞彬彬有礼地朝两人颔首,走向下一位客人,朱佳音不由得一阵内疚,略微咳嗽了一声说:“是不是还有什么有趣的事情?”
司空南山看着姜飞的背影说:“木婉妙和机器人谈论了这么长时间,难得,实在难得,可惜啊。”
但是司空南山没有说可惜什么,他带人就是这个态度,希望手底下的人悟;至于能不能悟出来,司空南山不管。
元望市下午一点半钟,慕翠彤看到酒会精彩的演出后立即打电话给于嵪,于嵪正在帝豪酒吧外执勤,米卡奇去了巴黎,于嵪就是临时带队的队长;于嵪请慕翠彤把分析过后的资料发给自己,有那么多记者的拍摄,和米卡奇身上的纽扣摄像头,于嵪也是能看到现场直播的。
到目前为止,酒会的每一个细节都拿捏得很好,无论是浪漫,还是流淌着的音乐节奏,都让主角和配角更具有了一种大气的气质。慕翠彤赶到帝豪对面的小茶馆,穿过大厅,来到二楼的包厢,就看见于嵪正坐在卡座里欣赏着窗外的景象。于嵪看了看慕翠彤,盯着窗外阳光下飞翔的无人机,徐徐没有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