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叫可以当兄妹,也可以当夫妻,是白头到老的六和合相。”
“这又怎么说?”
刘婆嘿嘿道:“就好比你们两个到老那天,如果一个先没了,另一个绝对活不过第二天,合到这种程度,你们还不往一起凑合?”
“同生共死?”
“对喽,就好比我跟我们家老头子,我们就只占个半和,他死了,我这不活的好好的么。”
周全对这个满嘴跑火车的老太婆实在没法子了,扔下菜钱酒钱,起身就要走。
可没想到,聂晓婉好像是屁股沾到了椅子上,直接拍下两块大洋说:“你给我们两个说媒,事成再给你十块。”
周全当下就傻眼了,这丫头今儿个是怎么了,难道受了什么刺激?
自己虽然对聂晓婉这丫头有不错的好感,但也不至于发展这么快吧。
毕竟他还身背爷爷的仇,父亲的恨,事情没完之前,他是不可能结婚的。
刘婆美的差点没噎着,单手拍了拍桌子道:“你放心,这事儿就包在了我刘婆的身上,你说你家在哪?”
聂晓婉说:“城北炮兵营,我爹是那里的团长。”
刘婆当下就傻了,本来还拥有的自信,被聂晓婉一句话给憋了回去。
“那个……军人啊。”
“怎么?有难度?”
刘婆仰头又干了一杯酒:“成,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老太婆我就豁上了,这事儿我去说。”
说完话,刘婆即刻起身,扭头看了眼周全。
“你是什么来路?”
“孤家寡人。”
“好,不就是说服女方家一面么,我现在就去。”
撂下了碗筷,老太太本来走路还颤颤巍巍的,这下也硬实了,两只裹成了竹竿的小脚,走起来呼呼生风。
周全低声问了句:“你怎么了?”
聂晓婉直接说:“我爸要把我嫁给奉天警署的大队长。”
“哦?”
“他是总署长韩卫东的儿子,韩半山。”
周全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他为了缓解尴尬,说道:“刚才刘婆提供了一条线索,我感觉很有用,要不咋们再去趟火神像。”
聂晓婉撂下酒碗,起身就跟周全离开了,她将自己的手臂插进了周全的怀里,看样子是有点喝醉了。
“我跟你说,我聂晓婉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谁想把我嫁给别人,就是我爹我也跟他翻脸。”
周全的脸刷的一下子就热了,心里暖暖的,但又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他怕自己亏待了身边这位姑娘。
火神像前,工人们依然在紧张的忙碌着。
丁真人还在指挥着他们干活,之前被烧毁的地方已经修补上了,工程的进度已经到了神像的上半身。
天色已黑,聂晓婉有点醒酒了,她拉着周全到山下的练武场练功。
“咱们这几天就在这守着,我就不信看不出什么名堂。”
周全说:“你也觉得是他们道观里有什么猫腻?”
“对,你的怀疑总是对的,我就相信你。”
周全欣慰的点了点头。
午夜,两个人看到火神像附近还有火光,几个工人在那里紧锣密鼓的忙活着。
就在这时候,他们发现有几个行迹非常可疑的人,从神像后边的草丛里钻了出来,然后又往道观跑去,看他们的样子,完全可以用落荒而逃来形容。
周全嘀咕道:“你说他们有没有可能跟几个失踪的人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