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其实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见一次面,这事儿应该从十几年前说起。”
那个时候,桃红姐是玉春楼的头牌,他们这些当差的闲来无事都会去那里耍耍。
一次桃红喝多了,老鸨用她的水粉盒做引子,让我们这些客人出价,谁给的价格高谁就有机会摘牌。
当天老袁出了两个月的饷银,本以为可以顺利拿下当晚的牌子,没想到他已经走上了半截楼梯,身后有人出价比他更高。
这个人还是跟他一起当差的,两个人顿时就擦出了火花。
“老袁,我存了大半年的钱,等的就是这一刻,你就别跟我争了。”
“大半年的饷银?难道你想给桃红赎身?”
“如果她愿意,我很快就会给她赎身。”
老袁当时显得非常被动,周围还有很多同行,认识他的人,面子上非常的挂不住。
可当晚那个人很快就从桃红的房间里出来了,老袁迫不及待的又交了份钱,被老鸨硬生生的推进了桃红的房间。
进去之后,桃红扑在了他的怀里,一通哭泣。
在老袁的劝说之下,她恢复了平静,当晚也是他第一次沾上了桃红。
第二天走的时候,桃红给了他一个西施出浴的绸帕,还在上边狠狠的裹了一口唇印,这绸帕就一直保留到现在。
赵飞龙冷哼一声:“说明白了这绸帕的来历,那这个水粉盒呢?”
老袁的神情突然间凝滞了,随之变得非常不堪。
“你们应该知道我对那个火柴盒为什么记忆犹新,就是因为上边的图案。”
老袁后来才知道,带有西施出浴图案的不光是他的绸帕,还有火柴盒,他就觉得自己不是桃红身边的唯一,哪怕是感情上的唯一。
他曾找过桃红,想问她对自己到底是不是真心的。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跟他一起当差的那位也来找桃红,并特地在他面前展示桃红的水粉盒,当时他们两个就打了起来,把玉春楼闹得一塌糊涂。
要不是后来的护院把他们拉开,估计都得闹出人命来。
“当时我真的很想干掉他,让他永远消失,我看中的女人,不许任何人跟我抢。”
赵飞龙噗嗤笑了:“你还挺痴情。”
老袁无奈的摇了摇头:“男人嘛,对自己的女人总得负点责任。”
“所以你现在就杀了你当年的情敌?”
“什么?”
老袁一脸的诧异,突然间变得非常惊恐。
“探长,当年我是在气头上,就是真的想要杀他,我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赵飞龙表情变得非常严厉:“那你身为警署的探案,对物证非常了解,为什么不说?”
老袁好像是明白了什么:“哦,原来你们是一直在怀疑我啊,探长,干咱们这行的,尤其像我这样的哪有女人愿意跟,不也就能找个玉春楼那样的货色。”
“那好,你先告诉我死者是不是当年跟你一起当差的?”
“这……这我真的不知道。”
老袁沉默了,眼神里闪烁着迷茫,闪烁着委屈。
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了,周全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
他将两个透明袋放到了桌面上。
“老袁,你也是探案,很多事情我们不用废话。我们在死者的指甲里找到了水粉盒里边同样的粉块,证明水粉盒就是死者的;还有你绸帕上的胭脂,我们在水粉盒的底部也发现一些同样的胭脂,还有你隐瞒实情不报,这证明什么我想你很清楚吧。”
老袁表现的非常无辜,他语气非常的坚定。
“那也不能代表我就是杀人凶手啊,最多代表我的嫌疑最大,你们可以继续查呀,我还不至于疯狂到杀人化妆的份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