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青青点了点头,轻叹了一口气,“哪来有十全十美的。”
欢颜闻言蓦地一笑,“回想起当初我们在衡华苑的时候,像这般一起窝在床上,谈论的都是什么?嗯……今天膳堂的菜有些咸了,韩先生又给我们出了解不开的难题,还有……青青今天晚上偷藏的是什么点心。”
听欢颜说到最后一句,三人不由得笑成一团。
听到内室里传来三个女子银铃般的笑声,外间里正在谈论朝政之事的几个男子不由停了下来,不约而同地往内室里看了一眼,脸上也都不由地感染了些笑意。
就再这时候,只见一侍女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着谢安澜行了一礼,方开口道:“启禀世子,外面有一裴姓男子前来拜访,说是世子您和世子妃的故友。”
裴姓?那就是裴风胥了?
谢安澜立刻扬声对内室里的欢颜道:“风胥来了。”
正在跟蒋青青和栾静宜笑闹成一团的欢颜闻言不由得直起了身子来看向外间。
蒋青青闻言也是脱口而出道:“是不是……?”但是刚出口三个字,就没了下文。
栾静宜狐疑地看着欢颜和蒋青青二人,心中暗暗奇怪。
“我先去看看。”
谢安澜说罢之后,便是起身走了出去。
栾静宜看着欢颜和蒋青青,严肃地问道:“风公子为什么会突然来这里,而你们两个……竟都没有很奇怪,是不是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蒋青青则看了看欢颜,这件事也能跟静宜说了吧?反正……都已经过去了。
欢颜靠在软枕上,“一直没得空见你,所以也就一直没机会说。前阵子,谢安澜偶然得知齐云舒伤了一双腿,情况挺严重的,两条小腿都不能动,而且没了知觉。找了很多大夫医治,都没什么效果。后来,谢安澜想到了当初给他解毒的那位神医,就写信去告诉了裴风胥,然后裴风胥和定远侯还有定远侯夫人,便带着齐云舒一起来了大顺,去找当那个曾经给谢安澜解过毒的那个神医。”
欢颜径直将赵茹晗的事情给略过去了。
栾静宜眼下正被齐云舒伤了腿的事情震惊着,一时也没空闲去想其他,对于欢颜的这一番话,她也没有怀疑。
“那云公子的腿如今如何了?”
欢颜摇了摇头,“陶神医的规矩很严,一旦进了他的谷中医治,就不能再跟外面传消息了,不过当初我和谢安澜离开的时候,他的情况已经好多了,两条小腿都有了知觉,说是再过差不多三个月就能好了,如今时间也差不多了,风胥这次过来,大约就是告诉我们有关于齐云舒的情况的。”
风胥都从谷中出来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齐云舒应该也是已经从谷中出来了。
栾静宜怔怔地点了点头,随即又是看向蒋青青,“这件事你一开始就知道了?”
蒋青青又是看了欢颜一眼,才对栾静宜道:“那天我正好来看欢颜,所以就知道了。”
栾静宜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按照欢颜这么说的话,欢颜知道这件事最起码有三四个月了,在这三四个月里,自己也来看过欢颜,为何她只跟青青说了,却没告诉自己?这不应该啊。
栾静宜的目光在欢颜和蒋青青的脸上分别扫过,她们两个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在瞒着自己?算了,欢颜向来谨慎而且善巧言,她若是想瞒着自己,自己肯定是什么都问不出来的。待会儿等离开的时候,再问问青青算了,青青可比欢颜容易对付得多。
过了一会儿之后,只听见谢安澜与另外一个男子交谈的声音自门外响起,欢颜和蒋青青还有栾静宜三个人已经从床上下来,收拾好了仪表,走出外间去。
裴风胥看了看站在那里的几人,淡淡一笑,“今日真是巧得很,你们都在。”
这个‘你们’指的当然是蒋青青和栾静宜,毕竟裴风胥对傅文清和冉修辰不熟,他甚至都没见过冉修辰,只是以前曾经听说过他的名字而已。
裴风胥的态度实在算不上热情,不过蒋青青和栾静宜心中都很清楚,风公子的性子本来就是如此,也都没有介意。
“风公子,许久不见了。”栾静宜率先开了口,他们也算是熟识,所以语气很是随意。
裴风胥冲她笑了笑,“恭喜你了,你终于实现了你多年的心中所想,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很了不起。”
原来这个人也知道她的秘密……冉修辰微微眯了眯眼睛。
而这个动作恰好被蒋青青看到,蒋青青故意道:“原本风公子的消息这般灵通。”
想起当初静宜为了撮合自己和傅文清,带自己去青楼,还故意找人通禀傅文清的事情,蒋青青心中也便起了玩心,趁着裴风胥他们几个寒暄的时机,蒋青青悄悄退到冉修辰的身边,低声对他道:“这位裴公子,当年在衡华苑里可是风头无两,静宜眼光那么高的人,都多少次在我面前夸过他呢,怎么样,果真是一表人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