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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仙君蹲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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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仙君蹲大牢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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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昭蹙眉:“你的意思是……”

“仙试关系重大,那些有实力的寒门学子,纵使家徒四壁,也不会做出‘替考’之事。富贵人家的子弟,要想瞒天过海、李代桃僵,就只能靠偷换符纸。”

聂昭眉头更紧:“偷换?”

“对,就是偷换。”

蛊师小心翼翼地点头,“他们先报名参加仙试,领取辰星符,滴上自己的血。”

“然后,让水蛭附着在符纸表面,伪装成一张全新的空白符纸,再买通仙试考官,拿去发给有望高中的寒门考生。”

如果说辰星符是考卷,那么事先被人滴入鲜血的辰星符,就是“别人写上名字的考卷”。

“如此一来,寒门考生的血无法融入符纸,根本报不上名。无论再怎样努力,都只是为他人做嫁衣。”

因为,打从一开始——

他的成绩,就注定属于另外一个人了。

“…………”

有那么几分钟,聂昭一言不发,只是望着蛊师冷笑,笑得他浑身发毛,后背紧紧贴上墙壁:

“姑娘……啊不,姑奶奶,您别这么看着我。我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小角色,听命行事,赚点糊口钱,没什么坏心眼……”

“是啊。你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聂昭微笑颔首,“我明白,像你这样的就叫炮灰,不值钱,通常被大人物用来祭天。要不我送你一程,全了你这个身份吧?”

蛊师:“???”

——不是,我好像不是这个意思啊???

聂昭当然知道,他只是个下九流的小人物,扫黑除恶都未必排得上号。

但小人物作恶,未必不会伤人。

只因他这笔生意,就被稀里糊涂改变了一生的考生,又有哪个不是十年寒窗,呕心丽嘉沥血的小人物呢?

而且,根据镇国公世子交代,被他偷换的、太阴殿仙君都称赞有加的那份考卷,本该是——

“……秦筝。”

同一年里,世子金榜题名,秦筝失望而归。

而她的兄长秦弈,一夜之间飞黄腾达,成为了镇国公世子的伴读。

其后,秦家父母一反常态,极力阻止秦筝再次应考,甚至强行为她定下亲事,毫不犹豫地将她推入火坑。

至于秦筝昨夜遇袭……不用问,自然也是这位蛊师的手笔。

镇国公世子偷换过她的考卷,做贼心虚,唯恐她发现当年舞弊之事,所以先下手为强。

秦弈对此心知肚明,却选择视而不见,继续做一条忠心耿耿的舔狗。

其中缘由,不难猜测。

要知道,秦筝家中除了兄长,还有两位年幼的弟弟。

倘若攀上镇国公府的高枝,想必都该是前程似锦,平步青云吧?

相比之下,一个不受重视的女儿成仙,诱惑力就没那么大了。

更何况,这个女儿还心思纯良,正直得近乎迂腐,多半不会假公济私,为家中牟取暴利。

——于是,一切的不合理,全都有了合理的解答。

如今的震洲,以权倾朝野的镇国公为首,无数“上等人”沆瀣一气、同流合污,共同织就了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

可怜芸芸众生,不仅深陷罗网,而且懵懂未觉,不知罗网之外还有天地。

就像秦筝一样,他们从未怀疑过仙界的公允,一心以为自己力有未逮,不配为仙。

其实,真正“不配为仙”的,从来就不是他们。

往上数三代,镇国公他老子的老子,还在辰星殿里戴着仙君高帽,享着人间香火,耀武扬威、威风八面呢!

这不就是腐败他爷爷给腐败开门,腐败到家了吗?

“……”

聂昭沉默良久,终于慢慢抬起目光,将胸中翻涌的情绪酝酿成一句肺腑之言:

“都该死。”

无论在哪个世界,对人生大考动手脚的腌臜东西,都该死。

“求求你,求求你别杀我……”

蛊师正忙着磕头求饶,屋外忽然有一阵丝竹奏乐声传来,悠扬宛转,令人心荡神驰。

“……流霞君!是流霞君的花车来了!!”

蛊师双眼一亮,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当即用尽全力扯开嗓门,声嘶力竭地高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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