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北北烫红了脸,她听同事们讨论过那是什么,那东西又热又烫,还很粘稠。
舒北北体贴的说:“你太激动了,缓一缓,还没开始呢,怎么就先缴械投降了?”
黑暗里,没有人回应她。
半晌没有动静,舒北北发现了不对劲,自己的胳肢窝跟随着某种异样的微微颤动,不由震颤起伏着。
她抬手摸了上去,是未婚夫的头颅,埋在她的腋窝里无声的哭泣颤抖。
眼泪流进腋窝的褶皱里,像极了有人在挠她痒痒。
舒北北好笑的说:“这有什么可哭的?我听我同事说,她男朋友第一次更糟糕。”
她没来得及继续往下说,就被未婚夫绝望的哭声遏止住了。
“北北,对不起,我又尿床了……”
舒北北吓得打了一个激灵,觉得他真的好过分,这种时候了,还在开她的玩笑。
侧身推开他,掀开被子,结果床上果然传来阵阵的尿骚味。
而自己的下/体,被这阵热尿,也滋了一身的骚。
那一刻,不仅未婚夫被扯掉了遮羞布,羞愧难当的掩面大哭,舒北北更是绝望的大哭、爆哭。
她觉得命运跟自己开的玩笑也太大了,从天之娇女一路跌落到与一个残废耳鬓厮磨,结果这个残废还是个二十好几还尿床的废物。
这世界还有比她更寸的人么?
被命运反复羞辱的舒北北,主动和未婚夫退了婚,退婚的时候,未婚夫根本都不敢拿正眼瞧舒北北。
舒北北是个有骨气的好姑娘,退婚那天,不仅把卖身一样的彩礼一分不少退了回去,还给未婚夫结算了一笔谈恋爱时候,产生的吃饭、看电影、礼物等等开销。退婚前一晚,她点起台灯,坐在出租屋局促的书桌前,一遍遍反复回忆核算着那份费用清单,并且不打算aa,而是由她承担所有费用。
她要以这种决绝的方式,彻底与这几年的沦丧做一个割裂般的告别。
晕黄的台灯下,滴答掉落的眼泪,浸湿了扉页,却又用泪水重塑出了一个钢铁做的舒北北。
也是那一天起,舒北北决定离开北京,她觉得北京的风水和她的命格不太对付,她要去别的城市重新开始,重新捡起她的骄傲!
*****
张强把视如女神的舒北北刻在了心里,饶是初中毕业已经七八年,张强的心,还是会随着舒北北这个三个字而牵动。
单星回一直不懂,张强为什么会对一个女人这样执着。
张强对他解释说:“如果你这一生,只有一件东西得不到,那你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会声嘶力竭地叫嚣那个东西的名字。”
“所以你和淼姐,到底谁对舒北北更有执念?”单星回问。
张强给他的脑门敲了一记,叫嚣道:“喊北北姐,没大没小。”
单星回嘀咕:“我都没见过北北姐,敢情只活在你和淼姐口中的一个虚幻人物,我叫叫名字你都舍不得?”
张强说:“不虚幻,等我去了上海,总有一天,我会带着北北,介绍给你们这帮小屁孩。”
面对他爆棚的自信,单星回不得不提醒道:“那淼姐呢?”
张强顿了顿,不说话了。
陈淼……
“女人,麻烦呐……”张强仰天长啸。
单星回笑他:“北北姐不也是女的吗?怎么她就不麻烦?”
张强啐他:“那能一样吗?!”
一个是梦中情人,一个是明目张胆逼他就义的女土匪。
陈淼虽然只和舒北北在同一屋檐下,做了五六年的半路姐妹,但陈淼却把舒北北的一言一行学了个十足十。
比如她高兴的样子,会和舒北北一样,捏捏自己的小耳垂,露出弯弯的小虎牙。
再比如,她吃面的时候,会和舒北北一样,加上满满半大壶的醋,一边吃,一边觉得醋味淡了,就把剩下的半壶醋都加进面汤里。
陈淼和舒北北一样,去吃个面,能把老板店里的醋,吃回本。
舒北北是山西人,喝醋的秘籍,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传给了陈淼。
有时候,张强看着陈淼使劲往面汤里加醋的样子,会怔忡恍惚的以为是舒北北回来了。一切仿佛回到了初二那年,舒北北领着陈淼和他一起去旱冰场滑完旱冰,去路边吃担担面的样子。
“你去上海,淼姐知道吗?”单星回给了致命一击。
张强久久没有回复,拉开椅子,站起身,搭了搭单星回的肩,说:“下楼去吧,在阅览室聊,吵着别人了。”
单星回指了指他手上的书,意思是还继续看吗?
张强说:“今天不看书了,带你去游戏厅吧,也带你玩不了几回了。”
张强把书还到对应的书架上,和单星回勾肩搭背的下了楼。
“你小子真高啊,才十来天不见,又窜个头了,马上快赶上我了。”张强疑惑这家伙到底吃什么长的,自己青春期那会,为了长高一厘米,拼死拼活的喝牛奶、跳高、吊单杠,可是收效甚微,一个暑假也才长了两厘米不到。
单星回应道:“基因好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