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一接通，她赶忙解释道：“学长抱歉，刚刚手机没电了放在柜台充电，你是不是等了很久了？”
“中间有事离开了一会，我也是刚到。”
出了商场，路微凉四处看了看，没有看见顾子夜人和车，问他：“你在哪，我没看见你。”
顾子夜拿着电话站在她的身后没有出声，而后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放在她的顶上。明明每天都会见，而他总是不由自主地会想起她，想着她在做什么，担心她有没有按时吃饭，有没有抽空休息。
路微凉原本一惊想要去掰开腰间手的动作在闻到熟悉的气息后，偏过头拿脸蹭了蹭他的脸：“我跟老板说了明天调休，好好陪你一天。”
“顾太太终于想起了在家孤苦零丁的顾先生。”
听听这哀怨的语气，还有那亲密昵称，路微凉原本想说什么，见来往的人看着他们，最后只能红着脸拉着他往车子停靠的方向走。这人最近也不知怎么的，总是喜欢把顾太太三个字挂在嘴边。
看着前方牵着自己的女孩，顾子夜只觉时光真好。
昨晚出去逛街回来晚，路微凉想要洗头，可是顾子夜这里没有吹风机，平日里他也是用毛巾擦干。怕今天要约会出门，所以她一早爬起来就洗头，哪知道头才洗了一半，满头的泡沫还没冲，就停水了。
不知道顾子夜有没有忙完，路微凉试探性的喊了一声：“顾子夜？”
“怎么了？”
“停水了怎么办，我的头还没洗好。”
路微凉想，这大概是一件为了形象反而不成，最为悲催的故事了，她好想撞墙晕过去。
哒哒的脱鞋声传来，顾子夜拿着毛巾进来将她的头包裹住，拿纸巾边给她擦了擦眼睛上的泡沫，边道：“应该是水龙头坏了，已经打电话让人来修了。”
路微凉仰头看他：“那头怎么办？”
顾子夜双手正帮她包裹头，微微低头时，便瞧见了她松散歪斜的t恤里的春光，眸色微深，很想强制自己将目光偏离，或者是离开这里，可是他的双手早已不受控制缓缓下移，捧起了她的脸，将她的唇印在了他的唇上。
在路微凉微愣唇齿放松间，顾子夜撬开了她唇，她的身子因为无力紧紧地贴合在他的身上，鼻尖萦绕的都是他最爱的洗水的味道，这更让他情难自禁的想要探索更多。
这样的亲密距离是他们从交往到现在不曾有过的，这些日子他也一直在寻求突破口。因为不知道她过去所经历的，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排斥与人肢体的接触，他对她总是小心翼翼，而今天，他想试试，就亲近那么一点点也好，他想更多的去了解她，了解她的噩梦来源。
路微凉的大脑早已一片空白，只能靠着溺水者的本能环住能救助她的人的脖子，随着他给予的呼吸一起沉沦，渐渐地她也忘记了带给她窒息感的就是吻着她的男人，在他的引导下回应他。
顾子夜靠在墙上，让她将所有的重量交付在自己的身上，他的手不由自主地向那片神圣领地伸出，从t恤的下摆，再到那片柔软的地界。他的呼吸早已无法平缓下来，手指摸索着，他解开了她内衣的扣子，双手附在了那片柔软上。
路微凉的意识因为顾子夜的这一动作不由住一颤，这样的感觉又再次想起了那个夜晚，那一双双手，那一声声恶心的笑，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她想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一遍遍地告诉自己顾子夜不是那些人，她不能推开他，最后只能僵硬着身子不知道该怎么办。
“对不起。”感受到她身体的变化，顾子夜快速帮她扣好内衣扣，整理好她衣服，帮着她让她尽量放松，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背，保证道：“放心，下次我不会再这样了。”
路微凉抬手捂住眼睛，喉头哽咽，紧紧地抱住他。那样的过去，她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用看上去正常情况下女生该有的话和动作去回应他，不让他有所察觉。
“学长，不是你的错，我只是没经历过……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知道。”
顾子夜将她抱起来，放在沙上，亲了一下她的额头，“我去端水给你洗头。”
“好。”
抱着双腿坐在沙上，路微凉将身子转身阳台的方向，尽量不让顾子夜觉，可眼里的泪还是控制不住地往下流。其实比起那件事，更让她难过伤心的是周围人的态度和话语。
曾经，她以为这世间的人大多数该是怀着善意去揣测或者评论一个人的，可最后事实证明是她想错了。明明那件事警察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不是她去招惹江文的，是他恶意报复，可是他们心里固有的思想是：如果不是她主动招惹江文，那么为什么他偏偏就只找她。一时间，恶意的，攻击的，嫌弃的，唾弃的，但凡能被他们编辑出来的话，一字一句不落地泼洒到了她的身上，溅得她体无完肤。
当然，还有更为过分的。她不过是受了点伤，李叔不放心就让她住院了，可那件事不知怎么地就引起了社会媒体的关注，大篇幅度地不真实报道，甚至是什么标题博观众的眼球，他们就怎么取，平凡如她成了“名人”。
给她查房的护士甚至是偷偷给她拍了因为腿伤了走路有些困难的照片，并配了文字了微博，至今她还记得那段话：无风不起浪，我相信凡是皆有因果，能去酒吧那种地方的……如果我是她的话，根本没脸出门住院，搞不好被人家那啥了也不一定，建议还是做个检查吧，免得未婚先孕更丢脸。
即便后来告赢了又怎么样，即便人家护士被开除了又怎么样，即便警察说了又怎样，不该承受的不公平对待她已经承受了，身心千疮百孔。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路微凉赶忙擦干眼泪。
“水已经烧好了，穿好鞋子过来，我帮你洗头。”
卫生间生的事情，看起来好像只是一个小插曲，但路微凉眼里闪过的害怕和身体的僵硬颤抖，顾子夜无法忽略。那种害怕并不是对于他，而是因为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他想，他有必要见一见那个叫李朵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