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绝对的强大面前, 她根本毫无挣脱可能,咬紧牙关,即使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要想,不要管,随他去,可眼眶还是不由得红了起来,泪水盈盈颤动,像是下一刻便要掉落。
“怕吗?这只是开始。”唇角微不可见地勾起,裴屿舟俯首在她耳畔,“成亲之日,你要好好受着。”
若梨不停地摇头,豆大的泪水开始往下落,却没换来他半点怜惜。
男人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黑眸中热浪汹涌,倒映着若梨,却没有理智,而是让她崩溃的欲和狂。
他始终不曾松开她的手,带着它一同堕入。
不知过了多久,若梨感觉到湿热,一阵阵的。
而她的美眸中空荡荡的,连泪光都快要干涸,面色惨淡,像个失了灵魂的布偶娃娃。
裴屿舟的胸膛剧烈起伏着,过了片刻方才拿出帕子,先给她仔细擦拭潮湿的指尖,而后再整理自己。
至于已经污了的外袍,他只随意地擦了两下,便没再管。
稍微放纵,心情愉悦几分的男人准备与怀中人温言两句,却先听到她毫无预兆的哭泣声。
若梨很少像这般哭出声,刚刚所受的屈辱,连带着这段日子被关在这的压抑和委屈,再也抑制不住,骤然崩溃。
从一开始的抽泣,到后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大哭,弄得裴屿舟神色凝固,一时间竟有些无措。
他捧着若梨的小脸给她擦眼泪,她却抽抽噎噎地,厌恶地道:“别用,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眉眼骤冷,但仅是一瞬,裴屿舟面无表情地看着若梨,没在这时候逆着她。
让她情绪变糟糕这泪水就更没完。
浇得他心里不舒坦。
守在外面的婢女和护卫都被里面的动静弄得有些懵,却没有人敢窥探半分,皆是眼观鼻鼻观心,继续背对门,站得笔直。
若梨在他面前哭是常事,裴屿舟鲜少哄得住她,但不代表他会变得无动于衷。
单臂绕过她的臀,将娇小纤柔的人托起,像抱孩子般,男人扶住她的腰带她起身,在屋里转着圈。
外头春光正好,这座小院的风景更是别致幽雅,亭台水榭,小桥流水环绕,桃树纷纷,如今也正是花朵盛放的时候。
满园的风景,还有花香,属实醉人。
站定在窗户边,裴屿舟拍了拍若梨的背,示意她往外看。
但此刻哭得眼前发黑,晕眩无力的人儿根本没有力气,也不想理他,她的小脑袋软软地埋在他肩头,眼帘耷拉着,抽噎声依旧不断。
只要想到不久后她就要嫁到国公府,任由他对自己做刚刚那些龌龊事,若梨的眼泪便停不下来。
可她连死都不行,只能活生生受着。
裴屿舟他就是个疯子。
“晚上吃酱猪蹄。”视线落在她红通通的眼眸,裴屿舟一时分不清究竟是担心多,还是心疼多,总之他确实有些看不下去了。
酱猪蹄,他不配说。
就是因为他,她再也吃不到锦州那家的,甚至可能再也见不到哥哥他们。
想着,若梨原本还有所减弱的哭声又厉害起来,而搂着她的男人胳膊明显僵了片刻,继而眯了眯冷锐煞气的眸,似是不耐。
“没完了?”
浓眉蹙起,裴屿舟面具后的神色有点压抑,周身气场也凌厉不少,像在威胁。
身子一抽一抽的若梨挣扎着抬起脸,透过朦胧的视线,瞪着已然重影纷纷,模糊不清的男人,开口时,又有几滴泪掉落:“明明,明明就是你没完。”
“你们母子都是疯子,要我与你们一起生活,不如杀了我。”
“你凭什么不让我死,我这样和死有什么区别,比死了还痛苦……”
若梨哭着将心里话往外倒,她觉得自己再不说,再由着他去,或许会和他们一起疯掉。
像是听到了什么极有意思的事,裴屿舟的脸色有所缓和,他侧眸望着痛哭不休,好不伤心的小姑娘,一时竟有些失笑。
捏了捏若梨满是泪痕,黏糊糊的小脸,他问:“谁跟你说住在国公府?”
不知是懵的,还是惊的,她打了个嗝,抽泣声静止片刻,很快又响了起来。
二人就这样对视着,一个泪眼汪汪,一个眉目深邃。
“第三天就搬。”
懵懵懂懂的若梨下意识问:“搬去哪?”
臂弯往下几分,裴屿舟先扣住她的后脑勺,压下她狼藉一片的小脸窃了阵香:“这,将军府。”
莫说这样的若梨,便是更狼狈的时候他都见过,自然不会在意。
可是住在哪都无济于事,她压根就不想嫁给他。
所以若梨偏过脸躲着他强追不舍的气息,泪盈盈地摇头,却不曾再开口。
她怕自己说出来之后又会招来他更过分的欺辱。
三年前若梨便是拗不过他的,三年之后,位高权重,手腕狠厉的他更是无法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