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年就是学校里闻名的小富婆,朋友们都爱跟在她身后。毕竟只要跟着豫欢出去玩,一分钱都不用掏。
想到这,沈常西陷入短暂的沉默,心头有微末的酸涩感冒泡似的浮上来,像被人陡然灌了一口烈酒,品不出任何香气,只剩下惨烈的醉意在喉头。
这种感觉让他很难受,是抽多少支烟都抑不下去的心酸。
手指悬停在转账上方,顿了好一会儿也没能输完最后一位密码。
最后他点击了取消,只是发过去一个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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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照一分钟,p图十分钟。
豫欢把精心挑选过的美颜自拍照发了过去,一连三张。这总该够了吧!
果然,对面的人没有再挑刺。
她弯起眼睛,连身上的女仆制服都没脱,欢快地跑下楼去。今天是她第一天上岗,她得让恩叔给她指派些任务。
恩叔看到豫欢的新造型后,惊讶地合不拢嘴,“这穿的是什么啊?还怪好看的!”
“制服啊。”豫欢笑着拨弄了两下领口的蝴蝶结,弯腰去果盘里拿草莓。
如今正是草莓成熟的季节,味道甜,个头大,费力把嘴张大也塞不进一颗,她只好从中段咬下,“少爷要我穿的。恩叔您不知道吗?”
恩叔吓得腿一哆嗦,少爷要欢欢小姐穿着女仆装在家里晃悠?
这不是变态吗......
呸!恩叔赶忙在心底啐了自己一句,怎么能说自家少爷是变态呢!
“这我还真不知道。那少爷让您穿成这样做什么?”恩叔继续问,又让佣人再洗一篮子草莓过来。
只怕是小情侣之间的新乐趣,就如今流行的那什么角色扮演。恩叔定了定心神。
“......给、给他当女仆,伺候他呗.....”豫欢叹了口气,嘴里的草莓也不怎么甜了,多了忧郁的味道。
恩叔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少爷费那么大一圈功夫把人接过来住,是为了让人给他当女仆?
“不是当少.....奶奶?”恩叔吞吞吐吐。
听到少奶奶三个字时,豫欢的眼睛闪烁几下,右手局促地悬在半空,一颗草莓卡住,不知道该不该吃掉,红润的小嘴撑得圆乎。
“什么少奶奶?”她忙吃完,咽下去,茫然看着恩叔。
“........”恩叔沉默了。事情的发展朝着不可思议的方向而去。
豫欢没敢继续纠缠这个话题,就当自己是听岔,“恩叔,家里有什么事是我可以做的吗?我除了洗碗不在行,其他的都能做。”
她讨厌油腻腻的东西附皮肤上,仿佛被无数毛毛虫缠着,甩也甩不掉。为了不被分配洗碗,豫欢讨好地冲恩叔笑着,一双水瞳纯挚无害,像只乖巧的小兔子。
恩叔自诩活了大半辈子,也算是见过不少大风大浪,可面对这种情形,他承认有点看不懂。怎么就从准少奶奶变成家里的佣人了呢,这任谁都会心里咯噔一下。
有谁见过起的比老板迟,吃老板做的饭的佣人?
恩叔:“稍等,欢欢小姐,我先去请示一下少爷。”
五分钟过后,恩叔折返客厅,神情多了几分凝重,于凝重外还有困惑。
“欢欢小....”他皱了下眉,勒令自己要改口,“欢欢啊,你去把三楼打扫一下吧。”
三楼是少爷的私人领域,那里整洁干净,基本上不需要任何打扫。
豫欢领了命令飞快就往工具间去,去之前还不忘偷偷在水果盘里摸了几颗草莓。
看着女孩欢快的背影,恩叔抿起唇,陷入了苦涩的思考。
半晌后,他拿出手机给老夫人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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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三楼后,豫欢才猛然觉出不对劲。三楼不就是她和沈常西住的这层吗?除了两间卧室以外,就是衣帽间,书房,以及私人影音室。
自动排除自己的卧室,豫欢先去了影音室。推开厚重的隔音门,开灯后,豫欢环顾四周。
私密而高档的装修,星空顶熠熠生辉,一切看上去都是崭新的,就连那丝绒懒人沙发都没有折痕,仿佛从装修好后就没被人使用过。
中央的小茶几一尘不染,上面摆的装饰用的人造花也没有落下丝毫灰尘。
呃....
拿着拖把和抹布的豫欢沉默了。
九十分钟后,影音室传出细细的抽泣声。
躺在按摩座椅里的豫欢,此时满脸都是深深浅浅的泪痕。大尺寸的屏幕上播放着片尾字幕,旋律忧伤的片尾曲从喇叭花音响里娓娓流泻。
看了一部悲剧爱情片,豫欢在浪漫的星空顶之下,哭得人都快断气。
好不容易调整好情绪,她才缓缓从影音室出来,打算进军衣帽间。衣帽间挨着沈常西的主卧,中间开了一道圆拱门。别有洞天的设计,主人可以随意从两个房间穿梭,不必再绕去主门。
来这里住了快小半个月,还是第一次进到他的衣帽间。
空间很大,顶得上普通人家的三个主卧。当然,里头的东西也分外齐全,看得出,这栋小洋楼是他的常驻地。
衣帽间被分出好几个区域,大致是正装区,休闲区,配饰区。还有一整面墙那么高的鞋架,琳琅满目摆着各种牌子各种样式的运动鞋,从专业运动品牌,到限量款篮球鞋,亦或奢侈品大牌出的运动鞋,应有尽有。